溺满蓝色的瞳眸,但近在咫尺的温柔就算未能及时看见,也依旧存在着,并不会因此而错过。飞蓬感受到,重楼温热的手掌垫在自己的后脑勺上,小心地防范任何磕碰。
重楼终于松开彼此纠缠许久的,转而啃噬
起飞蓬颈间的
珠,带来极轻微的刺痛与酥麻:“瑾宸是第一步,让天诛知我为引出他已无计可施。”
“大典是第二步,让天诛知我野心从未悔。”重楼的声音很沙哑,带着难言的渴望,如鱼渴水,却毫不犹豫对飞蓬
明了全
计划:“合作是第三步,我亲笔一书邀他大典后一叙,问他…”
飞蓬怔然间,见重楼眸色沉郁而深邃:“如何才能,江山为牢、佳人永困…”他极力扯了扯角,问
:“你说,这样可行否?”
这让飞蓬沉默了许久,艰涩地反问一声:“你真没想过,假戏真吗?”
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不知我也爱你,那应该是重铸帝王
并和天诛联手强扣我,再缓缓图之地吞噬天诛以巩固统治,更符合你的利益吧?反正,虚以为蛇并非背叛各界。
“答案,我曾告诉过你,现在换了个问题,也还是同一句话。”重楼轻抚飞蓬的脸,语气极平静地答:“我绝不舍得让你绝望。”
飞蓬不吭声,却猛然搂紧了重楼,力极重,抱得极紧。若非仅存的理智叫嚣着对天诛的仇恨,他几乎想把自己同样的心意,在此时此刻对重楼和盘托出了。
但即便如此,飞蓬也觉得眼眶发涩,似有泪在充盈。这是最初遭遇那场意外便生出的委屈,也是被关押太久酿成的压抑。
·
一片静谧之中,神与魔躺在桌案上,紧紧相拥。
“啪…啪…啪…”重楼颇有节奏地轻拍着,哪怕肩颈微,都没有开口。但他眸中,分明有燃起的温柔和欣
。
在重楼的轻抚下渐渐放松,飞蓬阖眸任由情绪随泪水涌出而散。
他低声说着一些看似七零八落的话题:“当年镇守神魔之井,我就知魔界是什么样子,也清楚魔族是什么
子,各界是何等弱肉强食。”
“对。”重楼适时接上,也很明白飞蓬所言指的是什么:“飞蓬,你一贯温柔待人,但单纯并不是愚蠢。阳光下的阴影,都有,神界因你才成唯一例外。”
飞蓬原本说不出口的话,此刻倒也因一时意气说出了:“嗯,我知。并不只魔族,仙族也是把战俘充作
隶的,只有神族被我所禁。”
“可你之前只是知,这次却碰上了熟人的后辈,那人还死于我魔族之手…”重楼抿了抿
:“虽说魔族天
好战嗜杀,但…你真不觉得,我残忍卑鄙?”
飞蓬声音里的波动,慢慢恢复了平静:“不觉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族人残忍。他是战死,他们落入魔界是战败,此等弱肉强食之事,每日每夜不分种族都在发生,又与你何干?”
“不过是生灵最正常、最原始的利益与望罢了,”飞蓬往重楼颈窝埋了埋
:“此番是魔界对战各界,可之前各界内、各族间,难
就太平?”
他越说越是洒然:“我是正直,但不是傻子!你立法定规,让魔界呈繁盛向上之姿,政策从无不对,本也没有任何不偏本族、反帮外族的
理。此番纯粹是为我,才手下留情放那孩子一条生路。”
“这是因我而起的私心,也是你为魔尊,能的极致。”飞蓬低语
:“这个人情,我承了,重楼。”
重楼放松了不少:“那都是小事。”他不再似强扣般把飞蓬揽得那么紧,而是轻轻拥住人,但话语堪称字字珠玑:“比起无能为力,你更后悔之前太冲动、不谨慎,导致短期内战争主动权完全旁落,让神界落了下风、错过吧?”
飞蓬顿时不吭声了,他只把脸在重楼颈间埋得更深。事已至此,怎么会不后悔决策不当、不知自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