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他看见了很多花盆,里面同样是移栽过来的、灵气充沛的物种,少数是方才刚吃过的。
曾被神农教导过的飞蓬,总算想到了兽族祖神教他厨艺时的情景,回想起某些食材在料理上的高要求。
这时,雪下得更大了,还随风飘着,如鹅
般堆积在瓦片、瓷砖、横梁上。
飞蓬安静地笑了笑,觉得周围一切都带上了甜味。来自鲜花,来自甜汤,也来自现在空缺了的温。
他裹着看似材质普通却穿着一点不冷的斗篷,继续兴致地观赏雪花的多种形状。
重楼不在边,可飞蓬满心都是他,笑容从未断过。
·
可是,重楼会信飞蓬的话吗?当然不会。
他只因飞蓬孤立淋雪的行为,形成了人极力想生病的错误认知。
飞蓬为什么想要生病?他若生病了,会有什么影响?重楼忽然想要逃避,但他的手已有些颤,口中更是想说什么,却踟蹰着说不出来。
可受到本心影响的脚远比脑子更快,仿佛失去控制般不听使唤,牢牢将重楼定在原地。他的心,显然不想离开飞蓬。
“飞蓬…”于是,重楼阖了阖眸,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似磨砂般喑哑艰涩地低喃:“只要你想,随时可以拒绝继续下去。”
飞蓬怔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还很迷惑地想,重楼这是在说什么呢?
“总之,我知了,以后绝不会再碰你。”重楼颓然地垂下
:“你也犯不着用这种自伤的办法。对付天诛,我们可以再想他法。”
飞蓬:“???”他被惊得在床上一蹬,把重楼推开一些,自己坐直了子:“我只是出来赏个花,也正好等你回来而已,你为什么总往我要反悔上想?”
重楼的表情一滞,飞蓬还在继续,但那嘴角分明在疯狂上扬:“果然,还是我没那么大引力…唔嗯!”
发现闹了大乌龙,重楼的脸比理智更快燃烧绯色,是无法自抑的狂喜。
他的行动还要更快,等回过神时,飞蓬已被再次按倒在床上,一个深吻堵住了那双温热的。
“嗯哈…嗯额…”飞蓬呻着抬臂捶打不已,直到眸
水汽,才被重楼放过。
重楼直起,却又在飞蓬出声前突然弯下腰,在
红的眼角留下一个一
即分的吻。
“神将是魔尊的俘虏。”他极认真地诉说:“但飞蓬不是。”先爱先输,我才是你的俘虏。
水的蓝瞳缓缓睁开,视野重新清晰,飞蓬原本想要调侃重楼的心思却有点儿散去了。他只抿
垂眸,抑住眼底锋锐之色,淡淡说
:“自欺欺人。”
事实改变不了,正如光阴不会回转。但战败被俘于我而言,非是不能谈论的耻辱,只是一个必须迈过的坎。重楼,你可休要小觑了我!
“你迟早会明白的。”重楼深呼了一次,除此一句,不
再多加辩驳解释。
他扣住飞蓬的肩膀,将人搂起,看着那双清凌凌的蓝瞳,既无奈又庆幸地低语咕哝:“我其实很高兴,幸好是我想歪了,而不是…”
话音未落,重楼便被蓝眸中猛然炸开的明亮笑意引,一时间沉沦在那双灿如星辰的瞳眸里,竟忘了自己接下来想说的话。
“哦?”飞蓬笑盈盈地反问一声,语气是显而易见的玩味调:“而不是什么?”
不让碰完全不重要,我就怕你反悔了,觉得我危险还恶心,一定要和我绝交。话至边,重楼觉得太像装可怜,更不好意思出口,倒让神色平添了几分无奈:“咳,对,幸好是我想歪了,而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