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下了自己的耳坠：“我一直想让石不名拥有自己的力量，不要太少，那是我和父亲亏欠她的，让她有自保之力。但也不要太多，多了，丹枫就要迫不及待撕碎她。”

        石不语整理了下自己的脏污的裙子：“当年联姻，漱泉山庄举族并入丹枫我就觉得是好主意，不过姐姐出走，还带走了其他人。她自己一个人怨恨兰启为，但其实也有人不怎么恨丹枫，甚至因为东躲西藏的日子，对姐姐的决定颇有微词。”

        一边是族人，一边是爱恨交织的至亲。谁也不能提供答案，但有人会毫不犹豫地只为自己谋划。兰提换了件衣服：“石不语要见我们，她有话要说。”

        妙月再见石不语，隐隐约约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老态，不复之前光彩。强行容颜不老，要付出多少努力？

        石不语一见妙月兰提，就开门见山：“你们关着我一点用都没有，我姐姐不会来救我的。”

        妙月继续：“我今天听说青衿试还在比呢，一边是歌舞升平，一边是血成河。我压名是张洄淮。”

        妙月把抚弄着剪下来的百合花，她将花朵往他耳朵边比了一下，试图逗他开心。

        石不语拒绝听纹尺说话：“我要听我侄子说，你闭嘴！”

        “殷疏寒没死！”石不语交出这一消息，可兰提并不惊讶。纹尺略有动静，她看了眼兰提，见他稳如泰山，也不着急了。

        “那漱泉山庄岂不是要孤立无援……这些门派见风使舵，一看你们要来真格的了，就赶紧抛弃了石不名，不跟她盟友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丹枫本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论发狠，谁也狠不过你们。”

        兰提看到妙月为难的表情，了她的脸。妙月苦着脸。

        石不语疑惑：“什么，什么，你们要对漱泉山庄怎么样啊？”

        “小招能跑，我感觉我们也能跑。虽然暂时你跑不掉，但起码有个先例。这几年我陪你受罪，然后你就陪我在云过几十年。几十年对几年，我赚十倍呢。”

        她以为只有这两个人，迫不及待开口，可是纹尺慢慢走进监牢。她也很好奇，她父亲的痴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不相信此事和石不语完全没关系。

        兰提用扇子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拍掉石不语的手：“姨妈，你要说什么？”

        兰提背对着她，她看不清表情，不过他的肩膀明显松下来了，妙月有时候信口开河胡咧咧，但他就吃她这一套。

        兰提勉力一笑，笑容转瞬即逝：“星生这么信任我，我对漱泉的一丝不舍和歉疚，都算辜负他。”

        兰提貌似很感兴趣：“哦？你要我们的军师吗？”

        妙月沉默良久：“你自己决定就好……我也没什么可的，只是看着你，不让你死了就成。其实他们把希望压在你上，这种压力对你不公平。我反正只心疼你一个，其他人都不关我的事。”

        妙月从纹尺端庄的脸上看出一丝兰窈的痕迹，纹尺坐到兰提边：“她救或者不救，都不影响了。”

        兰提慢悠悠：“雷坚白很聪明，他本来是站队漱泉山庄的，见势不好，让弟子积极参加青衿试的同时，去支持丹枫赌场重建。他在派人和我通信了。”

        妙月还开了个玩笑：“你可别愧疚这个，愧疚那个，一个想不通就剑自刎了。”

        “如果可以策反这些人，丹枫不动一兵一卒，就能

洁的影，那个无辜而死的女人――越辉生。

        妙月也是早已知，她不禁问：“你指望殷疏寒会来救你吗？”

        “世上没有漱泉山庄，只有从丹枫叛离的弟子，自然是要带回来。”纹尺轻声。

        “不是。”石不语站起，锁链哗啦，她靠着墙：“我，是想个交换。我知漱泉山庄的秘密，我会全告诉你们。但是，你们需要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