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时候最甜。”

        满儿的逐渐快要失去活气，空桑抽出自己的一丝气运，缠住了开始离的魂魄。

        车颠簸间，美妇人眼泪跟着掉了下来：“我们满儿一定能活到娶妻的那一天的。”

        空桑的眼睛慢慢闭上，最后若不可闻地说了句：“真是脆弱。”

        接着美妇人就感觉到怀中的孩子忽得一轻，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了匹嘶鸣的声响。

        霎时间乱起来的车外，传来人群的凄厉尖叫。

        侍女白着脸刚掀开车帘，一热血就溅到了她的脸上，她大睁着眼睛，抖如糠筛的扭过脸。

        “夫人！夫人！是难民、难民暴乱了！”

        死死抱住怀里的满儿，美妇人挂着泪坐在忽明忽暗的烛光里。

        就在外面的刀剑声越来越近，所有侍女认命似得紧紧抱住彼此等待着死亡的时候，美妇人那原本温柔至极的声线坚定无比地传来。

        “把灯都灭了，然后用碳灰把脸手涂黑，攥紧能防的东西，护好满儿，我们一定能回府。”

        说完，她将满儿放下，掀开帘子，推开了口上插着箭矢的车夫。

        美妇人盯着自己沾上了鲜血的手，好几次都都没能将缰绳握紧。

        “我不过出来看了看就变成了这样么……”

        美妇人抬，只见天际中、一颗星猛然暴亮，车突地腾空而起驾风而行，在漆黑的夜色中跃过无数被血染红的雪地，最终落在了熟悉的院中。

        美妇人颤抖着跪谢神仙，而夜空中除了被火光照亮的乌云，什么也没有。

        与此同时的寺庙，大门敞开，鲜血染红了蜿蜒的阶梯，原本供奉着佛像的主殿内，一群人坐在供桌上，垂涎滴地盯着中间的青年。

        被挑断了脚的青年倒在地上，乌黑的长发也凌乱不堪，可他面上依旧没有什么恐惧的神情，只是在抬望着外面的天。

        “哈哈哈哈，你再看，再望，天王老子也不会来救你的！”

        裹着染血的弥纱，面目狰狞的男人嘶吼，他一把抓起贡品，进嘴里嚼着，一旁给他添上酒水的人问：“儿，这被藏在石林里的圣僧，是谁来杀？这肉又怎么分才好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立争论起来，儿狞笑着指了一个曾是杀猪屠的难民。那人瘦成了干柴的手臂举起刀，跨过供桌朝青年走去。

        抓住发，被迫像牲畜一样出脖颈的青年，只说了一句话：“施主记得脱下我上的衣物，它们还能御寒。”

        抬起的刀子只停顿了刹那，最终还是在一片叫好声中落了下去。

        起的血溅在了佛像上，火光将围上去欢呼的人影照成了重重鬼影。

        青年在最后一点的意识里，看到了那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