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脆弱的凡人不互相帮扶，在雪地上会摔的。”

        青年继续问：“人是什么味？”

        “这叫饺子的东西也不过尔尔，勉强填个牙。”

        青年看着才过自己腰的空桑，垂着眼笑了。

        空桑在满儿的里，连睡在里的蛇都掏不出来，正生气的把树上的梅花打下来撒气，就听见青年的声音传来：“来吧。”

        “也只有脆弱的凡人才会明白靠近烈火会被灼伤，沉入冰水会被溺毙。”

        “且慢。”

        空桑推开青年，怒气冲冲进了大敞着的厨房院门。

        “大人。”

想苟活过今朝。”

        空桑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掌心，抬起自己的手，前后看了看。

        空桑这才满意，让他服侍自己净脸。

        叫住空桑的青年放下碗，走到床边，半跪下将原本属于满儿的绣鞋拿起。

        就在满儿脸上那双淡色的眼睛越来越亮，直到发出妖异的金光时，青年放下茶杯，垂叹息：“可惜啊可惜。除了大人尝到的咸饺子和酸醋，寺里还有咸香的炸黄豆、麻辣的酱菇丁、酸甜的山楂糕。没尝过这些的大人，永远都不知这些东西和人味相不相似了……”

        空桑转了转眼珠没拒绝，伸手掀开被子，就要从石床上下来陪他吃最后一餐。

        等两人来到寺庙的厨房外，青年让空桑在外面稍等，他进去找了个烧火的僧人，递出一个桃子耳坠，让他用这个当信物去找满儿的家人。

        青年笑了，原本这简陋不堪的山仿佛都亮堂了一些，只听他清风般的嗓音响起：“怎么能说是收买，凡人过年时吃的面食罢了。僧人送来的有些多了，大人能陪我吃一顿，我也好当个饱腹鬼。”

        空桑一幅看傻子的表情看他：“就是人的味啊。”

        空桑满脸不可置信的盯着鼻尖鼓起的鼻涕泡，两个眼睛都要看成斗鸡眼了。

        青年的大掌握住空桑的脚，将鞋穿上：“地上凉，大人不要光着脚。”

        捧着茶的青年笑着问：“那大人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

        空桑一把攥住青年的手：“哼，麻烦，抓紧了。”

        “嗯？”

        青年看着双手抱，昂着脑袋的空桑，将手伸了过去：“好的，大人，随我一起来。”

        空桑推开他的手，傲慢：“我永远都会是强大的，不用明白这些事。”

        青年拿起一筷子，点在空盘子上：“恕我愚昧。如果这饺子算得上是咸，那碟子里的醋是酸，那人的味是哪种呢？”

        听见这再明显不过吞咽口水的声音，青年的嘴角弯了起来。

        拿起一旁搭在铜盆上的脸帕的青年点：“好，大人什么也不怕。”

        “另外还请告知所有师兄弟速速离开此地，凶兽子乖戾，闹起来可能会有危及命。”

        空桑砸吧了下嘴，越回忆眉皱的越紧，最后干脆两脚一抬下板凳，邪笑着靠青年近：“说了你也不知，不如进我的肚子里问问别人，如果他们还在的话。”

        咕咚。

        “秃驴，我大发慈悲允许你把这些东西上供给我，等我都吃完了，再拿你的味和它们比比。”

        青年回握住空桑的手，小小的一个，比他的手还要热些。

        空桑不屑：“我自开智便行遍世间，多旺的火焰，多寒的水对我而言都不过尔尔，也就你们凡人，连这点冷都要个鞋——子——啊啾！”

        很快，空桑就感

        空桑一脸怒气，冲他吼：“再胆敢让我等你那么久，就吞了你！”

        青年的眼睛弯了起来，空桑气的脸都红了，怒吼：“不许笑！”

        青年把落在空桑脑袋上的残花捻去，微微笑着回：“好，再让大人孤零零等我，就吃了我吧。”

        这话显然吓到了年岁轻轻的烧火僧，他吞咽了口吐沫，来皈依佛门不过是求口饭吃的少年赶忙从后门跑了出去。

        筷子落在桌上，面前三个盘子都空了的空桑打了一个饱嗝。

        空桑正着蘸碟里的醋，被酸的缩回皱着眉回答：“那当然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