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也没开口说第一句话，气氛诡异。

        “怎么了？刚才突然就掉线了。”

        她似乎听见了一声叹息，但闻声去看已经是男人离开的背影。

        变大音量的电视声其实一点都没有进去吕伊皓的耳朵，她烦躁的把电视关掉，在一片黑暗里看向手机。

        “不用谢，这是我自愿的。”

        而一旁开着的电视里正好是晚间时段的娱乐新闻，口气夸张的主持人正在和搭档聊着当红影星邢漉晛已经连续一个月都未曾出现在过公共场合。

        她拿起手机，搜索起来。

        男人今天穿着黑色的长风衣，整个人显得有些肃穆，他走进沙发，吕伊皓才从手机中抬看他。

睛里是对他从未放下过的防备：“那你知我的医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不是很想回到教养院的孩子们边么？”

        就这么抱着这个想法钻研到了天黑，吕伊皓等到了回来的陆汩时。

        吕伊皓嗯了一声，然后拿起遥控，调大了音量，不打算和他讲话。

        又过了一夜。傍晚时分，穆壑回来了，他推开木屋的门，却停在了门口。

        她故意咬重的“我的”两个字，像是推开大人重新买来的玩偶，固执的说自己丢掉的那个才最可爱的小女孩一样。

        看着虚拟世界里空的城堡，吕伊皓彻底意识到她的计划无法叫停了。

        她注意力被引了过去。

        吕伊皓站起来拍拍屁后面的草屑：“你回来了。”

        最后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选择等女佣把电话讲完才慢悠悠出现在了客厅。

        着眼镜的男人欠了欠：“我很抱歉，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我。”

        无论是躲避的方式，还是排斥的法，都让她想起那个搜索词条里的“初中生”三个字。

        吕伊皓总感觉这句话有些熟悉，但对方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挥手表情就下线了。

        红色恶魔上的对话框闪动了下，蹦出了一行字：“我会帮你的。”

        吕伊皓的拳砸进了棉花里，她干脆直接退回房间关上了门。

        吕伊皓刚起床，饿着肚子下楼找吃的时候，恰好听见了正在打扫卫生的女佣正在打电话。电话的对方不得而知，女佣只是在一边拭桌面一边说自己还以为同事是个老实人。

        听到这个事的吕伊皓诧异又尴尬，她正好停在楼梯上，也不知自己算不算是偷听。

        吃饭的时候，吕伊皓就一直在思考。

        小小报复带来了快感，但这不是开心，而是一种更加让她疲惫的感觉。

        手机屏幕里红色肤的恶魔正用一双没有眼白的漆黑瞳孔盯着她。

        吕伊皓咙发紧，有些激动地回复它：“谢谢。”

        吕伊皓嘴角有点抽搐，在心里默念自己的情况不一样。

        她显然是等他。

        少女走上去抱了抱他，在男人僵直住的前，仰问他：“你会离开这里么

        吕伊皓打字回复：“没什么事。”

        ——穆壑为什么会被警察带走？

        吕伊皓刚想扭看一眼，就听见陆汩时说：“我回来了。”

        红色恶魔摇摇，一张不适合笑的脸笑了起来，肤一层层堆叠在没有弯曲的眼睛下，稽中透着诡异。

        ——离家出走。

        穿着米色套装、带着无框眼镜的教授正在照本宣科对着镜说：“……留意青少年的异常行为，尽早发现，及时沟通……”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到吕伊皓饭后。她窝到沙发上继续思考，面前是打开的电视，屏幕里正在播放如何预防青少年离家出走。

        ——她好幼稚。

        如果之前的离家出走是一次失败的冲动行为的话，那么她为什么不能准备充分一次。

        ——而且就算失败被抓回来了，陆汩时应该也不会生她的气。

        直到第二天中午，吕伊皓才知穆壑被警察带走了。

        划过几条无聊的报近期失踪案件的新闻，她意外的看到了“初中生离家出走攻略”的搜索匹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