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还能活动的手指划着他放在扶手的手背，小小的讨好他。

        “主人……”小野猫哑着嗓子说，又装出一副乖顺的模样。“我累了。”

        “累了？”这声主人让巴斯安舒坦了，他抓住了在他手背划线的食指，摩挲起来。

        “嗯……”小野猫低声咳嗽了几声，提醒巴斯安他还在发烧。

        “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回答了，我就让你休息。”巴斯安选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凑到小野猫的耳边问，“你这样的小垃圾是怎么遇到奥米尼斯·冈特的？”

        如他预料的一般，小野猫震住了，口吃地说：“你、你——”

        “我怎么知昨天晚上你通话的人是奥米尼斯·冈特的？”巴斯安轻笑，他还不打算让小野猫知那个FBI探员在找他，“那么个出现在电视上的大名人，我怎么可能不知呢，我看了你手机，你还是个小跟踪狂呢，光一晚上就拍了——我数了——六十七张他的照片，你是他的狗仔吗？”

        “告诉我吧，你怎么认识他的，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我……咳咳……怎么认识他不重要！”小野猫脸上有了血色，愤怒的颜色，“你知他了，那你……咳！清楚他是FBI的人，你更清楚是我替你打了虎眼！”

        “你是不想回答了？”

        小野猫闭上眼摇，他的嘴抿的紧紧的，他确实不想说。

        巴斯安又走到了机旁边，他刚刚特意没有取下贴在小野猫脑门上的电极贴片。

        “不、不——主人——啊啊啊啊啊——”

        冲着这声主人，巴斯安哼了两小节就把电击停了下来，他问：“回答我，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杀了我吧……”小野猫又装出想死的模样，巴斯安不惯着他，又打开了开关。他也很讨厌被人拿，除了亲妹妹，他不允许自己有肋。

        这次停下小野猫又有了之前痴傻的模样，但巴斯安清楚这个电压还不足以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他再次准备嘴对嘴喂小野猫水的时候，小野猫躲开了，他就知这小野猫装的。

        “说吧，又不是让你出卖那个小爷，我就想听听你和他的渊源而已，当个睡前故事。”巴斯安把水咽了下去。

        小野猫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他开口了：“莱恩……贝金……证件号……生日……一九九……”

        他开始背自己的名字，证件号，还有生日，背完一遍，又立重复，像是个卡带的复读机。

        “SERE？”巴斯安抓着小野猫的发，把他的脸掰到正对自己。“那条子把你当士兵来训练了？”

        SERE是生存（Survival），回避（Evasion），抵制审讯（Resistance），以及逃脱（Escape）的缩写。所罗门曾经说过，SERE是军队专门为士兵逃避和被俘时增加存活率的培训。重复自己的名字，军衔，证件号以及出生年月就是反抗审讯的手段之一。

        高中生怎么可能知这种训练？肯定是林肯先生教他的。一个FBI教一个小孩子这些事情，巴斯安只会往坏了想。

        为了破案？林肯先生利用这个未成年想给自己妹妹追凶的心来钓鱼执法？越想越可能，FBI就是这种无所不用其极的暴力机关，FBI对小野猫的关心，也许是出自失去一个线索的担忧吧。

        一定是这样的。

        小野猫还是没回答他，死鱼一般地直视巴斯安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