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复了一遍,声音还是那么低,带着点迟疑。然后他慢慢停下脚步,微微侧看着她。
韶水音也停了下来,仰起脸看着他,整张脸都写着期待:“能不能呀?”
她的声音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撒
,一点调
,还有一点点孩子气的倔强,像是赌气又像是撒欢地邀请他加入她的小宇宙。
温惊澜沉默了一瞬,然后忽然低下看她,声音慢慢压低,像是在跟自己较劲似的:
“……你别后悔。”
“啊?”韶水音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觉得脚下一轻,整个人“唰”地一下就被腾空抱起!
她一惊,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手就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夜风在耳边掠过,她整个人都被他稳稳当当地托在了半空――
举高高。
而且是真・举高高,他几乎是用最自然的力气,把她举得刚好不碰到路灯的投影边缘,又高、又稳,像抱着一块轻盈柔、却珍贵得不得了的绒
糖。
韶水音懵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整个人都快笑弯了:“你你你――你真能举起来啊?!鲸鲨先生你太强啦!”
她一边笑一边往他肩上靠:“好高啊!我在天上啦!”
温惊澜的耳早就烧红了,手却没有松半分,反而下意识地把她往自己怀里收了收,像是怕她摔着一样。
“你太轻了。”他低低地说了一句。
“我又不是羽!”韶水音小声反驳,但整个人仍然窝在他怀里,没半点要下来意思。
温惊澜的心得有点快,他从没这样抱过哪个女孩――
她整个人都靠在他口,额发贴着他的下颌,呼
几乎是
着他颈侧掠过去的。
他从没想过,自己上的某个
隙,会被一个人这样一寸一寸地填满。连夜风都仿佛带着甜味,带着她的笑、她的香、她的温度,柔
得让人发
。
“……下来吗?”他嗓子哑了哑,问得有点迟疑。
“再一下下。”韶水音的声音从他怀里闷闷传来,小小的,却极其坚定。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从来没有被男孩子,举的这么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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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0米的确不算很长的距离,两个人一路贴合的紧,走着走着就到了韶水音下榻的酒店门口。
韶水音站在门前,脸上还残留着刚刚被他举起来时涌到脸颊上的血色。她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目光温柔坚定到的不像话的男人,轻轻的咽了口口水:“鲸鲨先生,你…你可以上来坐会儿吗?”
她用的是“可以上来坐一会儿吗”,而不是“要上来坐会儿吗?”这已经是非常直白的传递了:她需要他上来一趟,且选择权不在他自己。
温惊澜几乎下意识地想说“好”,但那字眼卡在,突然有些发涩。他垂下眼看了她一眼,却迅速偏过视线,像是怕自己多看一秒,就会把那点努力收拾好的理智给烧成一团灰。
他当然想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