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水音却很感激这段路,给了她这样的机会,能够让她真真正正的接到他。她将脑袋又贴在他的肋骨上方蹭了一下,蹭了一下也不够,又蹭了一下。好像是有诉不尽的感恩、喜爱、亲昵在里面…她从未这样喜欢过一个人,有内而外的喜欢,自外向内的喜欢,喜欢到就想紧贴着他,不愿他有一秒消失不见。
温惊澜轻咳了一声:“你刚刚不还说,我本鲨。”
那一刻,他想:这条“鲸鲨的夜间航线”,要是能一直载着她、接她上下班、送她回家、陪她吃饭、听她讲话――那他以后什么都不想要了。
夜风很轻,但他的耳朵却在烧。
她笑的咯咯咯咯咯的,整个夜色都因为她明媚了起来:“你说,你能不能把我拎起来?”她说着,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有点明知故问,于是干脆增加了一点难度:“我是说把我举起来,举高高那种。”
“温惊澜。”
温惊澜听着她笑,看着她那双月牙一样弯起的眼睛,心口仿佛被什么的东西轻轻蹭了一下。
“嗯?”
等她回来,两人走出大排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远的路灯投下昏黄光圈,雨后的街
还有点
,风一
过,带着海的腥味。
温惊澜低俯视她:“什么?”还好就俩字,这么简单的发音,让他的口音听起来轻了不少。
“你刚刚说,如果我想蹭你……你就坐下来让我蹭,是吧?”
韶水音歪了歪,眼里却全是笑意,低低
:
温惊澜一怔,下意识地看着她。
她贴着他,像是拱进了一个安全的港湾。
话音未落,她就轻轻把脑袋靠上去,像小动物拱了一下他的上臂,动作温柔又黏糊,明明不是多么冒犯的位置,却带着不容忽视的亲昵。
“冷?”他问。
“还好。”她嘴上说着,却忍不住又轻轻缩了一下肩。春夏交接的季节,又是多雨的城市,总是有着猝不及防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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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是鲸鲨穿的衣服吧?”她半调侃着说。
韶水音低看了眼那件外套,明显比她整个人大了一圈,领子都快垮到她胳膊肘去了。
温惊澜站在原地,整个人像被电过了一下。
两个人是第一次这样并排站在一起,也让他们直观的意识到了彼此的高差距。她甚至抬
去看他的脸,都要仰着脖子。而他看向她的姿势,也着实可以称得上是“俯视”。
温惊澜咙动了一下:“……我说过。”
他的手臂被她轻轻一拢,整个人僵了下,像是意识到她真的靠近了,靠进了他胳膊的内侧、肋骨的边缘。
温惊澜没说话,脱下自己的外套,直接披到了她肩上。动作很自然,却又很小心,怕吓着她似的。
“拎起来?”
韶水音住的不远,是距离海鲜大排档三个半街区的酒店,前后距离其实也不过1400米,一路上灯火通明,韶水音执拗的不愿意放开他的手,牵的死紧。她不敢逾距的去用五指
插入他的指
里,只是紧紧的、牢牢的握着他的手。
他说不出话,只能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
“对。”她咬住笑意,忽然贴近了些,一只手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所以我才要跟上你,搭一趟你的‘夜间巴士’。”
她忽然开口叫他,语气带着点认真。
韶水音又将脸在他的肋骨上方着蹭了一圈,她默了默:“…我想到了一个笑话。”
“我要蹭你胳膊啦。”
韶水音叹出口气:“还好咱俩没上一个学校…那不有个笑话嘛,一个一米九的男生,交了个一米五的女朋友,然后有一天女生穿了件红棉袄,俩人拉着手一起走,校长远远的在二楼看到,暴喝那个男生:’那个谁!你大晚上的带着个红水壶往哪去!‘”说着她的嘴角翘了起来,咯咯的笑出声:“你说你这么牵着我,别人会不会觉得你像是拎了个水壶呢?”
“那现在我不蹭脑袋了。”她仰起脸看着他,“我想换个地方蹭。”
韶水音忽然一步停住。
韶水音拢了拢肩膀,一下被他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