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到时候就没有人可以再来阻止我们了，没有什么讨厌的未婚妻，只有我们，就只有我们……”

        这是多么美好的愿景，一惊雷劈下来，闪电照亮了赵楚月脸上期冀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许疯狂。

        赵楚耘能感受到自己掌心传来的压力，肤挤压着那个闪着灯的按钮，可他分不清究竟是自己在发力，还是赵楚月按住了他的手。

        杀了他，亲手结束自己父亲的生命，如此大逆不的事情此时此刻却变成了无比诱人的选择，只要轻轻一按，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可以以父亲去世为由取消婚约，没人会责怪一个因为失去至亲而伤心绝的儿子，权到手，他会名正言顺获得公司的控制权，眼下的一切困境都会迎刃而解。

        而且最重要的是，赵楚月。

        他从十五岁第一次见到她，到现在整整十年，这段畸形的感情曾让他经历了长久的痛苦、愧疚与折磨，可即使如此，他们也依旧行进在这条背德的路上，从未想过回。

        赵势开原本无关紧要，可他要横加阻拦，那么就变成了不得不铲除的绊脚石。

        他们心甘情愿一同坠入地狱，谁都不能阻碍他们，谁也别想阻碍他们。

        赵楚月又靠近一点，两人几乎已经是拥抱，她的嘴紧贴在他的耳畔，用只有彼此听得到的声音最后游说。

        “五年以前就在这个房子里，你选择了我，现在和那时候也没什么分别……”

        “选我吧，哥哥，”她轻声说：“这次也还是选我吧。”

        温热的吐息落在耳边，赵楚耘闭了闭眼，如果人生是一选择题，那赵楚月永远是他的唯一选项。

        两人的手掌同时用力，只是一瞬间，“咔哒”一声脆响过后，机械运转的嗡鸣声缓慢暂停，短暂的安静之后，取而代之的是心电监护发出的尖锐警报。

        那刺耳的声音让赵楚耘晃神了一瞬，他下意识看向病床上的人，可下一秒，赵楚月上捧着脸将他迎向自己，不不顾地吻了上去。

        雨声、雷声、警报声，无数种声音回在房间里，可其中的两个人只是忘情地亲吻着，仿佛整栋房子，整个世界都再无他物，天地之间也只剩下彼此。

        枯槁的男人在床上发出生命最后痛苦挣扎的息，连同警报声一起，消散在这个漆黑的雨夜。

        也不知过了多久，警报声终于渐息，只有心拉成直线后长久的“哔”声还在持续。

        一切尘埃落定，赵楚月轻轻放开他，借着窗外微弱的光，她看到他脸上满是泪水，表情怅然地低垂着眼。

        赵楚耘没有说话，只是低着，沉重地向后坐倒在椅子上，看起来疲惫极了。

        赵楚月看看病床上已无生机的人，片刻沉默之后，抚上了面前人的肩膀。

        “我知你一时接受不了，没关系的，哥哥，后事就让我―――”

        “……不用。”

        她话没说完，被赵楚耘打断了。

        他抹了一把脸，慢慢起，再抬时眼里已是和往常一样的平静神情。

        “最近发生这么多事，耽误了你不少工作吧，后续的事都交给我理，你去忙吧，”他淡淡地说：“追悼会就初步定在下周末，你记得提前把时间空出来，不要缺席。”

        他说着，脸上泛起一点浅浅的微笑，他看着赵楚月略显意外的样子，安抚地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去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