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所为不假。我第一次犯呢，干得不错吧？我看到小应姑娘四和俊朗少年们交谈，就想着这是现成的替罪羔羊，我还能挑拨挑拨，想干也就干了。我之前只学了一点女心经，我要消化也要时间，是不是？”

        “为什么？你去了天都，殷疏寒就舍得给你清宵紫金盏？”兰提找出一卷绷带，一圈圈地给石不语包扎手上伤口。

        “李瓮彩父女呢？是你叫回来的？”

        “废话。我是给姐姐牵线，姐姐好歹是武林盟主夫人。不过清宵紫金盏毒一般，只是胜在和寻常金盏无异，姐姐和启为夫妻多年，姐姐居然不知启为喜欢金盏茶。最后经手的人是殷疏寒安插在丹枫的细，好像叫秋明，反正你认识。”

你对那些致使人失去正常人心智的痴毒一无所知吗？”

        石不语烦躁：“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难不是摔坏了脑子吗？什么毒药，什么痴毒，你在说什么啊？！你就为了这件事，把我抓起来吗？”

        “姨妈，账还没平。既然女心经之事有了解释，净山门两个弟子是你所为？”

        “和天都剑峰，是你牵线吗？你怎么认识的殷疏寒？”

        石不语伸出手摸了摸兰提的脸：“你真的是很像启为，也像姐姐。我一见到你，就觉得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年轻，二十年前本没有改变什么。”

        “去九雷岛要坐船，我晕船。小子，不知启为哥哥当年给我端茶倒水照顾我吧？你确实更像我姐姐，丝毫不温……”

        “再荒诞，不也成功了？我真没想到的，我只是想起来了这个人，所以派信去找，他就住在离当时的巫师鬼地不远的地方，居然很容易就找到了。我哄骗他，我在西原得到了更好的办法。他一来见我，我就知他的办法有用。我怎么会不记得李彩呢？那个病歪歪的小姑娘，也爱梦，我见到她，便知当年的想法有人成真。我让他在我面前演示，那女孩就真的从奄奄一息中复苏。”

        兰提的刀子又扎进她的伤口里，他往上一挑，石不语疼得说不出话，她往后一缩：“我说的没有一句是假话呢。你再审我，我也是这些话了。”

        “小子，对姨妈这么不客气吗？”

        兰提看她情绪激动，他一审视她，就痛裂，他怎么也没法将这个疤痕众多的女人和多年来故事中那个掀起盖就浪迹天涯的少女联系起来。妙月和他想得一样，她也不明白，师叔口中的石不语，不喜欢家族责任，当众逃婚，名言一出，就知她要四海为家，可如今，她在苦苦追求青春永驻，走火入魔。

        “我没想到他会成功的。毕竟起死回生之说过于荒诞。”

        石不语比了个嘘：“他在隔里的监牢里吗？可不要让他听见。其实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只是也想试试蛊虫。至少在我生前，我就永远是这个样子。”

        “你没去过九雷岛？”

        兰提再次不耐烦地呵斥她：“说了少装神弄鬼，我不吃你这套。去过还是没去过？”

        “是你的剑侍吧？你喜欢养花，姐姐说，这个习惯和我很像。启为还恨我呢，启为当年为我找寻花种，我们约定好鱼塘边种很多碧桃花树，不过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姐姐还猜测，你不会轻易放弃清宵紫金盏的，姐姐不了解启为，却很了解你呢。”

        “是我。我想回中原，写信给了姐姐，不过我不确定她能不能原谅我，所以用石胡笳这个名义。我去过天都剑峰，我想找清宵紫金盏，清宵紫金盏长在后山的温泉边，后山住着公孙灵驹，她还和殷疏寒有过争执。争执什么，我没听见。”

        石不语看向兰提后的妙月：“听闻你也是小妖女，当时启为也我叫小妖女，他才是妖人。他自己是老二，启有哥哥大他十岁，事事比他强，事事比他先，他当时不爱说话，容易腼腆害羞，

        妙月看过去，兰提不耐烦地打断：“少装神弄鬼。”

        “恐怕也荒诞不过容颜不老。”兰提冷声。

        “我该去过吗？”

        石不语勉力支撑起：“我从少时就惧怕老人，惧怕白发。我喜欢启为，也是因为他们家背负着少年人未老先死的诅咒，轰轰烈烈，永远没有鸡鹤发那一天。我小时候的异想天开，哥哥姐姐从来也不当回事。我翻阅典籍，搜寻传说，我知南理有起死回生之秘法，一旦起死回生，生命就定格在死亡前的容貌，正好李避日需要，我就给他出了主意，他对我感恩德，只要我诏令，他就会知恩图报，回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