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青楼捡到的我。”绿烟挑眉，“烟花女子，还能靠接客练武，这诱惑可太大了。”

        兰提将一个药瓶扔给她：“见面礼。现在你能回答她的问题了吗？你见过什么人？”

        妙月顾不上她嘲讽，她认真：“你和商艳云是怎么认识的？”

        绿烟摇：“后来的事记不太清了。我下了趟楼，那渔民后来又下楼找我，他问我柳街大现在封锁的情况，他的摊子还在柳街大没来得及收，之后又上去了。我听到丹枫山庄的巡逻声，本来就贼心虚，在楼下躲了片刻，万一被人发现我和师父在一块，岂不是连我的命一起要了？那个渔民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

        兰提耳眼里的长穗晃动着，他的神情晦暗不明。他没忍住看向妙月，眼神里的情绪说不清不明，妙月叹了口气，她抓住他的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也想不出什么好词来平复他一瞬间的慌乱，妙月想了想，只是握紧他的手。

        兰提往后闪了闪：“能把你搬到哪儿，还要看你能回忆出什么消息，有价值就送你千里远，海风任逍遥，没价值就看我心情。我劝你少提我娘老子。”

        妙月长抒一口气：“那应该就是那个渔民害了她。”

我知你是什么样的人，不必遮掩。”

        妙月转看兰提，兰提皱眉，他开口：“能给你换个住。”

        兰提敲了敲自己的剑：“嗯。”

        绿烟低下：“我说了，你能放我走吗？”

        妙月这才看向绿烟的脚指甲，一片目惊心的血肉模糊，兰窈应该用了一些尖锐的竹签钉进了她的脚指甲。

        妙月问：“那个人他上很腥吗？”

        妙月抿着嘴：“他答应你，能保你衣食无忧，但是目前的情况，放你自由是不可能的。你一个字都不说或是撒谎，对你没好。”

        绿烟翻着眼睛回忆：“我也不知我躲了多久，再上去师父的神就不是很好了。我实在害怕，她那样一定会拖累我的，我也不知她怎么就闹得那么大了。我只是个彩云轩打工的，晚上还出去找客人，她投奔我，我收留不起啊。结果橘叶居然返程过来接她走。后来她的事，我一概不知。”

        “谢谢你不打我。”绿烟笑了笑。

        妙月正色：“我不打你，我真的只想问你几件事。”

        绿烟继续：“我要是撒一句谎，我就下半辈子伺候四姑娘当牛。”

        兰提从袖中摸出一卷画纸，他展开，妙月也探去看，竟然是石不名的画像，兰提整了整衣摆：“见过她吗？

        她说到这，了嘴：“你也知，瘦的江湖少年其实不好惹，师父这些年也找了不少不怎么样的男人，我还以为她那么不挑呢，没去打扰。”

        绿烟深深了一口气：“见过一个渔民。”

        绿烟皱眉：“是啊，只有卖鱼的上才那个味吧？”

        “本来我不可能记得的，但是他上的气味实在太与众不同了，只能是渔民吧。他也是上门送鱼的，当时师父已经被追杀了，还要定鱼，我还训斥了她！但是她也不说话，把钱给渔民的时候，还还价了。”

        妙月狠狠皱眉，商艳云这么多年，也干了不少蠢事。这个蠢女人，现在却是躲在她怀里的小云，变成她真心保护的宝贝了，妙月哭笑不得，只是觉得世事无常。蠢女人命好，阿婆爱护完了，又轮到妙月她的娘。但她确实受过罪，想起商艳云应该也吃过亏吃过苦，她又心里酸酸的。

        “你与她分离前，你见过什么人吗？”

        渔民？

        兰提看向地上的一竹篾，绿烟一起看过去，她忽然抖了一下：“好了，我不问了。”

        兰提转了转手里的鞭子：“倒是毒誓。”

        绿烟没法被这一个嗯打发：“你发誓！你拿你列祖列宗发誓！你拿娘老子发誓！我信不过你。”

        绿烟又狐疑：“你会骗人吗？”

        “有饭吗？能免蚊虫叮咬吗？”

        他还要谈，只是想起刚才在妙月面前几乎原形毕的难堪，便收敛起熟练的审问口吻，等妙月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