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枯死的花，这种花似乎是节节生长的，新花踩着旧花的残开出自己的灿烂。

        妙月还是没看懂，兰提的手指划过残：“这是一朵花。没有换过花。”

        “嗯？！”妙月仔细去看，她以为的新花旧花果然是长在一块的，新花换一般脱落了老旧的花。

        “开过季节的花，又这样长了回来。若放在人上，有个词叫……”

        妙月心窍忽开：“返老还童。”

        兰提站起，抖了抖袍摆：“可是公孙知你是艳云仙子的女儿吗？她为何要暗示我返老还童的迷津？她的这一份厚礼，其中的关窍实在太多了。不过我想，她求和的真诚是无可置疑的，她给我的方向，一定有其理。”

        “人追求返老还童，总不能是追求童年的心智，而是追求从前的青春。不老者逆天而为，可我问若水，他那么见多识广，都闻所未闻，他还以为我要开炉炼丹呢。”

        妙月想起石家人，石不名一看就是五十岁上下的人，她应该没有疯魔到追求长生不老吧？她试探问：“返老还童，应该还是毒药吧？你引申得太远了，会不会你想多了？”

        兰提摇：“去见绿烟吧。”

        绿烟是谁？是商艳云的两个弟子之一，胆大包天勾引兰拣失败了。妙月并没有忘记她的存在，她一直想着商艳云的事没有治疗之法，还是要去问问绿烟也许还有线索，可是事情太多，也就这么耽搁了下来。其实她就算一心要问，兰窈也没那么好说话。

        地牢归兰窈，兰窈看自己的地盘看得极紧。只是最近兰携病得梅枯柳瘦，她也跟着四心，兰提终于在没有她的陪同下打开了地牢。

        地牢的看守边拴着翁秋暝，他左手腕又重新被锁链穿过，右手包着纱布，看来到底是治疗还是放弃，兰窈也纠结过。

        翁秋暝那么虚弱，但情绪稳定，拴在门口，守着看门狗的地位，还有闲情逸致练字，妙月瞄了一眼他的练字内容，“天都剑峰霜降雪飞疏寒恩师乐天永念。”

        他写完一张，看守就烧一张。他就接着写这几个字，写得入神，看到来人，终于抬起，看清人脸，又想低下。兰提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耳光。

        沉默的压抑中，情绪颤抖着。

        翁秋暝不说话，低下，手也背到后，犯了错的孩子般。兰提闭上眼睛，痛苦地抓住妙月的手，拉着她往地牢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