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啊，不是我还是谁？”星生后还跟着很多外门弟子，都是来找人的。妙月夜不归宿，她提前递了消息给兰提，可是一直不回来，他就要找了。也找兰招，他半宿不见人了。外门弟子们找兰招，兰提找妙月，星生是所有人里唯一找莫雨霖的。

        星生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两个人的对话，扯着嘴角就笑了：“小王八的乌壳裂了。”

        眨眼间，妙月的脸就消在雨水里，胡笳的绿眼睛轻轻眨着：“哦……还有表哥。表哥好吗？姨妈没有问他，是我问候他。”

        妙月再看到雨霖时，她还在越星生怀里，他抱着倒是不脸红不心的，不气也不费劲。星生越稳当地走，妙月越想揍他一顿，但她只是怜爱地摸了摸师妹的发，转对找过来的兰提：“我不回丹枫山庄，我要去医馆。”

        雨霖毫不犹豫点。师姐摸了摸她漉漉的脸：“我也想回去，带着商艳云一。”

踢，两次她都冲一个地方，疼得人往后缩，可是又不致命，又拿她没办法。妙月累了一天，力耗尽，只能眼睁睁目送她离开。

        雨霖一扁嘴，又哭了：“师姐不见了。那个女人很坏，她推我，她推我。她可能又要去害师姐……”

        雨霖歪着，哭得脸都花了，但还惦记着耳光的事。扇巴掌像他俩之间一个稽的谜语，天下无双。星生搓了搓她冰凉的手：“打个商量行不行，回去给你打一个……嗯，我大方点，再加两个。”

        雨霖听到萧瑟的风声：“咱们随时都能回去。”

        雨霖点了点，她摸着星生右手腕的疤痕，那是她亲手的，她绝对不会认错。

        兰提了个手势，外门弟子们全散了。

        兰

        雨霖意识朦胧起来，她抱着她最近的子，渐渐觉得漂浮了起来，就像漂浮在海水里，四面都是水，没有岸。可恨的绿眼睛还在眼前，她猛地摇睁开眼，她伸出手还击“石胡笳”。巴掌的脆响发生在真实的人脸上。

        星生回看了眼众弟子，雨霖一看就有话要单独和他说。他叹了口气：“还能自己动吗？”

        雨霖猛地搂住他脖子，星生蹲着被她抱得一晃。星生一声不吭，他试探着拍着她肩膀：“好了好了，我……我在这。真的是越星生，越星生来了。”

        师姐微微笑着，雨霖了自己的眼睛，她也摸了师姐的脸，她摸到凹凸不平的疤痕……雨霖惊惶地起来：“你是谁？”

        雨霖力气耗尽，绝望地随意找了个屋脊坐下。屋脊下传来妇女哄孩子的声音，雨霖伸手接住雨丝，她听着那轻柔的童谣声，抱住自己的胳膊。

        他没等她反应，捞起雨霖，打横抱着，又想起一些事，他的睫扇动：“你比我姐姐矮一点点，是不是和我姐姐差不多重？”

        师叔的医馆有段日子没人居住，但放着还算洁净，妙月就打算带她先住着，她觉得兰启有葬礼大概得办个几天，青衿试撤走了天都剑峰乱哄哄的没个下文，她明天把商不离师叔商艳云一块接来住几天。

        她边传来动静，她转看，竟是无功而返的妙月。雨霖一把抱住师姐：“没追上吗？我真担心你出事。”

        雨霖被她推下屋脊，她在坠落时抓不住雨滴，也抓不住胡笳的手。楼层不高，雨霖的脸贴在泥地上，她半天都反应不过来。除了无法回神，她还在想真正的妙月去哪里了。她慢慢挪动到屋檐下，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石胡笳的脸，石胡笳幽绿如鬼火般的眼睛在黑夜里腾腾燃烧着。

        兰提已经推开他：“莫师妹似乎是伤到骨了。”星生从兰提肩膀上叠一个脑袋看：“怪人，骨伤了，还有力气打我。”

        他再低看，她已经昏过去了。

        雨霖摇，泪水都甩了出去：“不行，我骨裂了。”

        她也不知在这坐了多久，直到她感到小骨剧痛，她判断出来，她大概是摔得骨裂了。石胡笳没下死手，可也毫无仁慈。

        师姐摸着她的后背：“你想回云吗？”

        妙月微笑着：“漂亮的小姑娘，可爱的小姑娘。请你替我帮我姨妈带个话，她问商艳云好呢。我不杀你。”

        雨霖不敢置信地定睛看他，她鼻子一酸：“你真是越星生吗？”

        “先回去吧，妙月呢？”星生问。

        雨霖忽然推开他，她伸手就从高落下，星生则抓住了她的手：“又要打我啊？别在这打我，好多人看着呢。”

        车里，妙月借着微弱的光看雨霖的，她放了只随的小医蛊，蛊虫咬破雨霖肤钻进去，星生嫌恶地咦了一声：“什么――”

        妙月追不上人，只能捡了剑，调转方向回去，先寻雨霖兰招。

        雨霖出来没什么好事，妙月咬着笔杆，就给秋媛师姐写信，接雨霖回家吧。云没有危险，也没有站在雨霖边杵着的越星生。

        星生捉住她的手，他懵懵：“怎么一见到我，就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