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提埋首她颈间：“嗯……家里人和我都等着呢。不杀叶骏霓，也就是在等。要么是殷疏意出场，兰携他一心想杀天都的掌门，他一贯如此，不要命的赌徒，心比天高。要么是我猜想的……殷疏寒没死。”

        兰提沉默许久，最后拍拍他肩膀：“你不要告诉莫雨霖。”

        星生的眼珠子猛地震了一下：“不会的，我永远在少爷边。我答应姐姐的，姐姐也叫我这么。我会一直听姐姐话，听少爷的话！少爷不喜欢星生跟着四小姐，星生再也不会理四小姐的。我今天也不单单是因为四小姐……我不想告诉少爷，但是我……”

        兰提皱眉：“与你何干？”

        星生仰着脸看兰提：“我想确认她安全。”他的声音压得低无可低。

        “莫雨霖在里面。”星生轻声。

        兰提又学她：“哎！”

        兰提挣脱星生略带血腥气的怀抱：“什么意思？”

        星生不再抱着兰提，他是困惑地看兰提。他早就不该称呼兰提少爷了。

        兰提摸了摸他的脸颊，掉已经干涸的血痕，他轻声：“是我太理所当然了。我往前走的时候，总以为你会跟着我。但是我今天回看，你已经不在我边了。”

        星生只是点，尽他不明白为什么。星生执意在跟在兰提后，不要走到他前面，兰提每一回，他就笑得有点讨好。

        星生迷茫：“应杀尽杀！庄主在世的时候，就是这样教导你我的啊。他教我的，就和大爷教四小姐四公子他们一样的，丹枫山庄安立命的本钱，不就是不给对手任何活路吗？四小姐得到，为什么少爷你总是不那么呢？少爷，我看不懂你。”

        船舱幽闭狭窄，难以并肩。兰提已然看到了光亮，妙月被两个外门弟子迎接，她站在那等他。她刚刚告别了公孙，有很多话想说。

        星生也被问恼了：“她救过我的右手！我担心她！”他咆哮着说出他的答案，说完自己都一愣。

        “我在看听风楼的船。”星生念叨着自己的忠诚，他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忽然说不下去。

        妙月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哎！”

        兰提忽然被星生抱住：“少爷，你为什么不能和四小姐一样呢？”

        妙月闪过，脸色苍白的雨霖从伞下探出，正看到满脸迷茫的越星生。

眼睛，没有回答。兰窈从后方路过，她的影子，庞大的、尖锐的……将星生的影子吞下，又吐出来，她离开了。

        “哎！”兰提学她叹气。

        兰提怜悯似的看着他，主仆二人都沉默了。星生又轻声辩解：“我心里有若水哥，所以也有莫雨霖。这是一样的。”

        兰提最后问一句，他似乎生了气：“所以呢，究竟与你何干？”

        兰提抓住他的肩膀，他又问：“与你何干？”

        “学人……”妙月把淋淋的衣裳一脱，就往他怀里钻，她岔开坐在他上：“其实今天，池悟风出来的时候，我真哽住了，这人好眼熟，这人谁啊，啊，我好像知是谁，但是我不知名字！”

        “公孙就是殷疏意殷疏寒的眼珠子，是整个天都剑峰的掌上明珠，不能碎在这种地方。她万丈前途，以殷疏寒的逻辑来说，为叶骏霓送死，简直是亏得血本无归。以殷疏意疼爱公孙的程度，他不现就很奇怪。他起码要一同出现谈判。”

        “只有一个解释吧，有人劝住了他。那谁还能让他在乎得超过公孙，就只能是殷疏寒了。同门的师兄弟，掌门之位在两个人之间让来让去，大家都以为是血海深仇，但却一直相安无事。池悟风现就只有一个理由，殷疏寒想告诉我，他还有得玩，事不要太绝。公孙也意识到了，她对池悟风哪有什么感情，池一

        妙月在他怀里僵住了：“对哦……上一次池悟风出现，就是殷疏寒在燕西门偷袭。”

        兰提回了回神，他捧住妙月的脸，妙月在他手掌心里眨巴眨巴眼睛：“哎！”妙月长长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