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挥了挥手，窗也开了，门也开了，停滞许久的火车发出沉闷的声音，他转过，毫无生气：“月有阴晴圆缺，指月发誓是撒谎。小小兔子，说话颠三倒四。”

        “小仙与佛祖并不相熟。”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是丢了三百天。搭建鹊桥的神鸟以此物为凭证，见乌鹊丹才愿意化桥梁，一年一检修桥梁。上次见面后，织女并不是日日都随佩带，平日里也想不起来用。近来检修将近，才发现乌鹊丹丢失了。”

        呵，并未拒绝。兔子又得寸进尺：“不是让你给佛祖送信，只是去特务。”

        兔子吃完橘子便：“那你的日常职责是？”仙者不回答了。

        病恹恹的仙者终于等到了他一脸不耐烦的下属，下属拿了条麻绳，两个神仙亲自动手把兔子捆了起来。期间妙月也不敢逃不敢动，仙人兰提看起来不爱滥杀无辜，但是拿着麻绳的下属是带着一手血走进来的。

        仙人开始剥橘子。

        仙者拎着一黑大衣遮掩被五花大绑的兔子到达火车红绒卡座时，还是不甚明白何为特务，何为情报。

        吃着橘子的妙月又问：“糖糕能给我吃口吗？”

        人随手一抛，纸条悬在半空之中，下方燃起不知何方而来的火焰，人又威胁：“区区三百年修为，兔子，你如何化为人形，心中没有答案吗？拿来。”

        “火车上不死个人吗，临时开了个包厢给停尸房，我从停尸房偷的。死沉的，凡人现在吃什么，那么重！”

他的手指，西服男眼疾手快，挤进了门里，顺手一关包厢门。

        自称兰提的仙人奉命来人间寻找丢失了三百年的乌鹊丹，他要带兔子回天的计划大概不顺利，不知出了什么差错，且也没有新计划。在等待新计划到来的时候，他吃了个橘子，又吃了块糖糕。

        “没了。”

        西服男病恹恹：“兔子，别让我说第二遍，拿来。”

        “我不是长。”

        仙者又喂了兔子一个橘子，意思是让她闭嘴。

        如此口吻，足见神仙中也有心狠手辣者！兔子老老实实地被捆了，可是又觉得仙者兰提脾气不错，便试探：“仙者能否成全小妖一事！好仙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就帮帮我吧！”

        兔子妙月为什么知得这么清楚呢，因为她是坐他怀里被他钳制住了，他在她吃。橘子掉她上了！

        “你们天庭工作效率低下。丢了三百年了，现在才想起来找？”

        妙月乖乖地伸出手，西服人结果她手里的纸条，展开一看：“这是什么？”

        “你在说什么呀？”妙月不懂。三百年修不成人形吗？

        兔子对男女大防这种概念也不看重，显然仙人没有恶意，妙月也就跟他闲聊：“橘子能给我吃一口吗？”

        妙月沉默后：“那说明织女也不是很爱牛郎。”

        他是仙人。

        空中燃烧着的火焰也消失了，纸条落到地上。妙月正要去捡，对面的人就捡起了纸条还给她：“世艰难，你谋生也不易。人间气浊，不是修炼的好地方。你既称对乌鹊丹一无所知，我也不愿伤及无辜，不如和我回青天上，我再同织女星商量对策。”

        “仙者，你有老婆吗？”

        凡人妙月本就不怵，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一钱没有，那西服男上没妖气，那显然是个人嘛，还是个没礼貌的人，人没礼貌，脾气就不好，兔子不会惹脾气暴躁的士的。

        妙月从来没听说过，她按了按自己的小腹：“长，这个里面应该只有面条煮青菜，没有小麻雀。我们兔子从来不吃肉。我从来没有害过人，也没有偷过东西！我可以指月发誓！”

        妙月装傻：“什么？”眼睛却觑着后的窗，必要时她会窗逃跑。呃，窗呢？妙月不敢置信地回看，刚才这还有窗，现在就是严严实实的墙了。

        “哪来的绳子？”

        神仙能变出来火，能把窗变没，可是就好像突然失去了所有法力一样，变不出一条绳子。

        “织女星？青天上？你是……”

        人叹了口气：“还在抵赖。我看得很分明，乌鹊丹就在你腹中。若还不交还给我，我就剖腹取丹了。”

        “嗯……说了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年年七夕节，鹊桥相会。其实，织女星牛郎星每天都要见面，不想见也得见。天天见面，还情不情爱不爱的，也太想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