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楼
妙月渐渐睡着了,夜晚时床榻边有人摸过来,妙月四仰八叉地看着他,兰提惊讶地看到了妙月,他才沐浴过,水汽氤氲着长发,妙月刚要说话,就被他带到了被窝里。他紧紧搂着她,妙月玩着他散下来的tou发,不一会怀里就传来他均匀的呼xi声,熬了两个大夜,他累坏了。
妙月想了很多事,她盯着床帐想到了春风会cui开碧桃花树,想到了即将到来的夏天在这练武不会闷热,秋天的三丹枫林悟dao练习心法必然进展很快,等过了冬天……过了冬天,刻度表还是没有满,兰提他会死,而月老会带着选择来找她。
她想得入神,怀里的人却突然动了,夜间,二人对视,兰提的眼神迷茫又迷惑,他轻声问:“妙月,你还喜欢我吗?”
妙月措手不及,摸着他的tou发:“当然了。”
兰提还是迷茫地盯着妙月:“你会突然不喜欢我吗?你会突然害怕我,然后抛弃我吗?”
“你怎么了?你zuo噩梦了吗?”妙月nie着他的耳垂,他把长耳坠摘掉了。
兰提翻了个shen,愣神许久:“嗯……梦到了父亲和母亲,也梦到了你我。”
“父亲母亲……你我?你我,梦到了你我什么?”妙月警觉。
兰提怔怔dao:“父亲还在世,母亲对我说话了……你不认识我了,我也不认识你……tou好痛。”
妙月心中一惊,互不相识不是月老给的选择之一吗?
他不再往下说了,而是坐起shen来,背对着妙月,之后又走下床,打开了一个柜子,朝妙月招手:“给你看我童年最宝贝的东西。”
妙月跟着走过来,却看到了一只残破的风筝。
因为有很多年了,风筝纸早就发黄发脆,也褪色得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
他在云lougong有对妙月提起过风筝的事,他当时是这么说的:“漱泉夫人石不名是我的亲生母亲,她一直因为我出生的秘密恨着我和父亲,但是她短暂地关心过我。短暂得应该不能称之为……算了。有一年过生日,她带着我zuo风筝,还给我写了贺寿手札,那年的春天一直在下雨,我天天盼天晴,盼不来一天雨停。我父亲也恨她,他总有那么多的理由把我带出去,不让我再和她接chu2。她又恨起我来了,她又恨我了……可是我不能对父亲有怨言,因为我如果有怨怼之心,我就连父亲都没有了。”
兰提转过来风筝,将手札取下来递给妙月。
女人刚正的字迹映入眼帘:谨祝我儿兰提千载东风,万里鹏举,千秋贺岁,平安百年。阿母石不名。
信纸上颜料早已褪色,只有形状还残留,看得出是兰花与青石。
妙月将手札递还给兰提,她是在月水花镜中窥得兰提过往情绪也罢,是了解了商艳云和他父母的恩怨也好,都未曾亲shen经历过。他过往的一片残页掉下来,在她心中惊起柔情的涟漪。
兰提打开灯盏,毫不犹豫地焚烧了这页薄纸。妙月反应不及,火she2已经吞没了这张隔世经年的祝寿信笺,字迹、兰花、青石全bu化为乌有。
兰提又将风筝取出来,遂又踩烂了本就残破的风筝。兰提将狼藉草率地sai进柜子里,转shen看向妙月:“恨一个人比一直在原地等待期盼得到她的爱要轻松多了。”
妙月不禁发问:“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要给我看呢?”
兰提摇了摇tou:“我不知dao。”
四下很安静,屋檐滴水的声音都一清二楚。
“你休息好了吗?天黑着,我带你去藏经楼。化解反噬之dao,应该就在其中。”
妙月点tou:“嗯,休息好了。你要带我去藏经楼,那恐怕要先去挖你父亲的坟,拿钥匙?”
兰提哂笑:“不需要。”
他指的不需要,并不是他有第二把钥匙。jing1致繁复的藏经楼门锁,兰提划破手指,血ye像唤醒了门锁里的什么,锁里的层层关卡一daodao打开的声音刺激着妙月的耳mo,妙月贴着门锁静听,直到最外层的锁轰然打开。
二人进去后,兰提才解释dao:“以前不明白为什么,见过云lougong之后就知dao只是蛊虫而已。门里大概有成千上万只蛊虫,新鲜血ye的刺激使蛊虫移动,移动又改变了门锁的重心,所以会自己打开。我只开过一次,被父亲教训得好惨。”
“为什么?”
“担心我偷学武功,走火入魔。”兰提提着一盏暗灯,牵着妙月的手拾阶而上:“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