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一声：“霖姑娘。你怎么认出在下的？”

        “听声音。你说话的声音，很特别。”雨霖这样回答，她没说是因为她第一次听若水说话就觉得他的真实声音很好听。

        “我看不见了，你能为我解说战况吗？”

        雨霖误打误撞找到了此地，又见遍地鲜血淋漓，妙月笛，就知大事不妙。她自觉武功稀疏平常，妙月能驱虫蛇阵，就能挡很长时间，她不必添乱。雨霖是商不离师叔的爱徒，她从随背着的腰包里找出了药，递给若水：“护眼的。你先吃着，往后和我们回云，我再带你好好治。现在我师姐站在虫蛇阵后，严阵以待，在等人。”

        “兰公子，在和一个白发的老对剑。他看起来很不好，但是白发老为什么这么害怕？发生什么了？”

        兰提卸下了所有的心法，他不要春涧心法了。没有心法阻挠，他的再有没有屏障。兰提早早学过三丹剑的所有剑招，没有亲实践，但却在兰启为的监督之下，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地过招。兰启为对他说：“我也有护不住兰家的一天，那时就是你的责任了。脑中千遍万遍，才能让你在实战时有一战之力。兰提，摒弃所有的杂念，出剑！”

        什么也挡不住兰提了。天命固然有怨色，三丹剑却可以平一切。火烧麦田更是助涨了三丹剑的气焰，这焰火从出剑人的经脉里燃烧出来，兰提以自己的血为燃料，以自己的骨为干柴，肝寸断，无怨无悔。

        一剑如同巨大的石碑倾倒般压向殷疏寒，烈焰般的环境削弱了霜降雪飞。

        殷疏寒急匆匆调动周所有力量释放冬影心法，眼前却骤然一黑。

        雨霖惊讶：“蝙蝠，好多蝙蝠！”

        妙月吃惊地抬看过去，遮天蔽日的巨翼蝙蝠群出而飞，飞扑向哨岗二人。兰提选在燕西门迎战，正是因为知兰淇创三丹剑时并非拟态飘零红叶，而是拟态烈焰骄阳下垂死挣扎的畏光蝙蝠。历代家主，最后一式……骨里燃烧着的声音，沸腾的血，丹枫山庄的们倾巢而动，黑翅狂舞，殷疏寒再也来不及了。

        可是兰提也斩不动了。他的最后一剑砍断了殷疏寒的剑，宝剑从中断裂，剑锋在殷疏寒的鼻子嘴巴都留下了深渊般的血痕，从脖子到膛，血飞溅。银白的长须沾染了不堪的红色，他已经不堪一击。只是兰提没有力气再来一剑了。他也已经濒死，只是还不肯垂下傲慢的颅。

        妙月看见蝙蝠的翅膀也着火了，它们即将坠落，妙月想出声呼喊，却只是徒劳地看着那些黑翅的畜生带着殷疏寒和兰提一起跌下城楼的另一面，跌入无望火海。

        兰提这一世的结局是……尸骨无存。

        妙月眼眶干涸，咙很痛，她不能接受她苦心来救，最后连兰提的尸首都捞不到。

        若水突然支起耳朵：“霖姑娘，我听到箭羽之声了。”

        “什么？剑雨？”

        “弓箭的箭……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