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自然不像赵煦颇懂为官之，该怒则怒，该缓则缓，不过他是个直心眼，见那县官言语敷衍，狠狠把他批了一顿，正好给了个下威，却也让对方怀恨在心，伺机要作弄他一番。

第二十八章

一日，那县官跑上门来，说是江南寇首领逃匿到卧龙山，已遣人去搜寻。赵烈听了，自然是要亲自去振

江南绿林，也不过是些窜在各城边界的强盗，前朝结成一，势力壮大，经赵家等上一辈大臣编列兵团整治，到了本朝本不足为患，只是最近一段时日，才又有死灰复燃之势。有

果然，上谕下来，糊不清，不褒不贬，总之赵烈这回真要去江南了。临行前，素素站在风里，恨恨不说话。

路过榆塘，却不得进城看望父母，径直在通州上任，江阳属通州地界，赵烈问明地情，不免惆怅。可匪情不容他闪避，上任当天，便不停蹄下江阳视察。

“剿匪！”

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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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江南什么？”

赵煦见赵烈认真成这样，不禁失笑：“上元灯节，我正好见晋王爷的小厮下酒楼打听素素的份。并没有什么下文。还有件事，”他凑近赵烈说，“有一个言官，上了折子，说父亲在江南剿匪不力。那人是李之焕的门生，大概受了什么人指使了罢。”

赵老爷也有心助儿子成功，听他南下，还是一番打点。只是这江阳县官也是翰林出，曾因不懂迎合开罪了上级，才落得个芝麻官，有些郁不得志，见到赵烈这样的人，更是心中不平，觉得这些贵公子沾了祖上便宜，平步青云，下个江南也形同休养，不放在眼里。

“荒唐！”

“江南士林，心高气傲，我怕和那些地方官不来……”赵烈知大哥说一不二，还是想别扭一下。

人便抓住这个文章，说江南地方官匪勾结，指桑骂槐，还真有些牵扯到赵老爷上。

“当今圣上，总爱着人揣摩他的心思。这样无理取闹的折子，他没淹掉，大概是警醒之意。如今不比过去，这次我们两个擢升大学士，已是越次，很遭那些老资格的人不满。这些人虎视耽耽，遇事生风，不得不妨。晋王表面上声色纨绔，实则养晦，被他盯上……不好。你何不遂了他们的意，反正江南寇，并不得势，不至置你于险地。何况父亲在那，下面那些官员，不敢不给你面子。”

“这是什么理由！堂堂大学士，还怕这个！将来入阁拜相，对下面之事浑然不知，被人说书生误国，看看谁和你得来！”赵煦笑，“历练历练，回来和你大事！”

不用大哥说，赵烈也知，当朝天子，是个很有手段的人，对大臣一面笼络，一面暗中挑，三派大臣虽然看出他心思，但也不免要沦于揣摩圣意行事。李之焕是晋王一派，并不大满赵老爷一派老臣的账，暗暗角力，互为消长。

赵烈和她告别，便上了轿。其情形不免太过草率，想她会更不高兴，却也顾不上这许多。这两个月来，夫妇相是越来越不愉快了。甚至在同一坐官邸，赵烈都尽量避免和她见面，反正话不投机。久而久之，竟有些形同陌路。所以这次离京，赵烈也觉得这方面总算松了口气。

赵烈知晋王爷一派新党并不太喜欢父亲一派的老臣，狐疑：“然后就要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