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又问：“手指怎么了？”

“钉子砸的。”

傅其修拧眉，“你什么了？”

闻蔓没回答，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这些天发生的事，然后一字一顿地：“我说过，我从来不吃回草。”

傅其修却靠在沙发里，凉薄地开口：“但我也从来没有同意过分手，蔓蔓。”

闻蔓像是被刺激到，瞳孔一缩，她转就走。

早有预感，傅其修起拉住她，“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正好握住她的手指，伤口被压住，闻蔓吃疼，“放手！”

而在她开口的同时，傅其修就已经放开了她。

他改握住她手腕，“你让我看看。”

闻蔓用力挣开，却说：“傅其修，我是认真的。”

不是玩笑话，也不是他不同意，分手的事情就不成立。

“是我口不择言，”傅其修看着她被包扎成蝴蝶结的手指，“我只是不想和你分开。”

“不，你只是没想到会是由我来开这个口。”

傅其修脸色发青，“闻蔓，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闻蔓也知自己说得过份了。在一起时他就说过，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以傅其修的为人，承诺给出就不会轻易违背，也许她不开这个口，他们还真能走到最后也不一定。

但这不代表他们之间的问题就不存在了。

“不是我要这么想你，是你每次都不拿我的话当回事。”

“你太偏激了，一言不合就给我定了罪，我现在不说什么什么都是错。”

“我对前任都这个态度。”

傅其修却是音量骤升：“那你那天还大半夜的让李锡送你回家！”

他突然情绪爆发，瞬间让整间屋子都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闻蔓不由屏息，干巴巴地吞咽一口唾沫，突然想让他去给自己倒杯水。但她没说，只低下了。傅其修对自己的情绪一直都是克制到旁人看了都会觉得发麻的程度，现在竟是被她到丢了教养，大吼出声。闻蔓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第一个见到这样的他的人，这后劲太足，比喝酒还上。

傅其修闭眼，觉得自己怕不是真的把脑子烧坏了，几息功夫，他沉沉地放下口的热，终于冷静下来。他说：“闻蔓，我们谈谈。”

“等你什么时候可以正视我的想法，我们再谈。”

说完，闻蔓落荒而逃。

第九十八章歉

到现在闻蔓的手机里还躺着一条录音。

前面是她小声地说快点，过了几秒，便是傅其修的声音。

只听他字正腔圆地说：“我和闻蔓的交往，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

随后安静了几秒，他出声提醒：“好了。”

这时传来她得意的笑声，才算真正结束录音。

严格来说，从初识，闻蔓就钟意傅其修的声线，他说话时，不用刻意营造氛围，就能叫人耳酥麻，尤其是在叫她名字的时候，那感觉很微妙，就像羽轻轻剐蹭过感的肤。后来在一起了，闻蔓对此多少也训练出了点免疫力，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论她哪一次听到录音，她都会怦然心动。无一例外。

和傅其修分开后，这条录音，闻蔓删过几次，但没几天就又会被她还原。

因为她总觉得就这么删了，太可惜。

这天闻蔓在家里听纯乐冥想，不知怎么就转到了这条录音，她倏地睁开眼，才想起自己为了不再反复点开，前些天将它进了几百年也不点开的冥想歌单里。而她今天之所以需要冷静，又恰恰是因为这录音的主人公。

阴魂不散的。

闻蔓中断冥想，躺下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傅其修昨天居然冲她发火了，而且还是因为李锡。

这比当初他知李锡与她在圣诞园游会上偶遇时的反应，要生动多了。

她翻了个，正好对上搁置角落的落地镜。

然后她就看到了镜子里的她在暗爽的表情。

“……”

闻蔓觉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她起去洗澡，出来时间正好。今天五号，李锡刚给她发了吃饭的餐厅位置，她得去赴约。

结果拦车到了目的地，闻蔓才发现这地方她来过——和傅其修一起来的。

如果她没记错，这家料亭好像还是傅其修的朋友开的。

闻蔓现在深一口气，都感觉能嗅到傅其修的气息。

一整天了，这人无不在。

想改吃饭地点也来不及，闻蔓认命地走进去，入口依旧有人在弹古筝，她提包经过，走到李锡所说的包厢，李锡已经在了。

“等很久了？”她弯腰屈膝坐下。

“我也是刚到。”李锡笑，“刚才自作主张点了单，也不知你口味有没有变。”

“不会，我不挑食。”

闻蔓问：“怎么挑在了这里？”

“上学的时候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