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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叫铃铛……我天啊，幸亏我是个姑娘。”

老鹰抓小鸡的游戏玩了一会，孟亚军大手一挥结束了这场闹剧，招呼孟铃摆碗放桌子。

孟里吃了几口就放了筷子，把孟亚军夹给他的那几只大虾扔到了孟铃碗里。

“那你怎么没想过万一我是个男孩子呢？”

“再吃几口啊，大小伙子那么点猫食能够么？”

孟里听着孟铃和老爸的闲聊，看向了书桌上唯一的那个相框。里面是他的母亲桓希，很美，很像邓丽君。

“欸爸，人家给孩子起名都有典故的。我跟我哥这不是你随手从字典里抓的两个字吧？”

孟里找个借口就钻进了自己屋，把门一锁，从包里拿出了一沓今天的数学卷子。

孟铃想要把虾夹回去，孟里朝他一横眼睛，孟铃只得又放回了碗里。

“瞎说。当年生你哥的时候是半夜，我睡的正香。梦里拽着你妈的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

“不吃了，真吃饱了。先吃完不，后吃完拣桌子刷碗啊！”

“你这小丫片子，这是真事儿！然后我就被你摇醒，你妈折腾了一宿生下你哥，我当机立断，就叫孟里，以后再生个闺女就叫孟铃，梦里响起驼铃声，多好的寓意。”

房子隔音不好，他甚至能听见孟铃在和爸爸嬉闹打诨。

“行了别闹了，吃饭。”

样子糊弄一下孟铃，他疼儿子的很。别人家像孟里这么大的孩子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们家孟里不仅要学习还要打工赚钱。高二的课程本来就紧，他还想让儿子考个好大学。

“我吃不下！”

“停！爸，您能不在这么正经浪漫的时候说小品台词么？”

书桌上有个白色的铁罐子，里面是廉价的水果糖，还有小半罐。他从里面拿出一块，拨开糖纸放进嘴里，甜味刺激着尖味，能有效地抑制食。

他藏起了所有的戾气和棱角，就像一个普通的底层小市民，那些刀尖血的日子就好像从来没有在他上出现过一样。

母亲是在他六岁那年去世的，但孟里到现在都记得她的样子，优雅，漂亮，真正的美人。

“爸我吃完了，一会铃铛刷碗啊，我写卷子去了。”

孟里小的时候是过过好日子的。别人家的孩子造的像个泥猴一样，穿着兄弟姐妹改小的衣服在外面疯跑的时候，孟里穿的都是成套的小西装，发理的像个小少爷，安静的站在穿着旗袍的桓希边，非常养眼

“那就换个字，音不能变。”

桓希是正经八百的大学生，因为下嫁给孟亚军和家里决裂，最后也是因为孟亚军丢了命。

一家三口坐在院子里吃晚饭，旁边有一棵茂盛的沙果树，正好用作乘凉。

孟亚军年轻的时候一直和一个有名的黑老大混黑，黑老大被寻仇，对方弄错了消息，绑架并撕票了桓希。

“多吃点吧猪猪女孩。”

当年孟里还小，但他听到街坊邻居议论说，他的母亲死相非常凄惨，以至于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去提起惨状，只是唉声叹气，然后叹世薄凉，人心不古。

孟亚军没有想过要给妻子报仇，只是默默的退了黑，开始一些小买卖，摆摊贴补家用，养着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