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

        果不其然——

        另一清丽脱俗的影正明目张胆地坐在桌案前看书，见她来了，角还弯了一下。

        刘文娣目光微顿。

        青年拿书的样子与她记忆深某少年人的影重叠。

        记忆中，每次经过学堂总能透过窗子见到他在读书。

        和刘文富不同，刘望安子沉静内敛，从不与人相争，小小年纪就饱读诗书，和他在京中求学的二哥哥一样，是志向远大的人。

        只可惜几年前意外失足坠河，据说被发现时，人已经在河里泡了两天，尸都飘到了十里之外的村镇下游。

        柳文娣眼底却闪过一抹古怪。

        每次想到此，她都觉得后脊发凉。

        明明尸被发现的那个早上，她还见到了他……

        虽然现在想想，他当时的状态确有不对。因为他们此前并不相熟，连交谈都未有过几次，可那一天——

        当时天色未明，又是个大雪天，她蹲在河边洗衣裳，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被一只漉漉的手紧紧握住。

        她惊魂未定的拉住那只手，回眸就见到了衣衫透的少年，正静静的望着她。

        他简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后面的事……她到现在都怀疑自己是在梦。

        刘望安不怕冷似的坐在河边看她洗衣裳，偶尔开口和她说几句话，基本上就是他问一句她答一句，直到他忽然幽幽的问了一句“我长得很像鬼吗，你为何从来都不肯看我？”

        她微微语，略有窘迫：“三少爷自然是好看的……”说罢悄悄看了他一眼，恰好对上少年微抬的视线。

        他不知何时坐了过来，长长的睫上覆盖了一层冰晶，眸光冰清玉洁，肤色白到近乎透明，整个人犹如一株冬日雪莲，单薄瘦削的形在寒风中屹立不倒。

        可她的手都已经快冻僵了。

        飞快收回视线，她端起木盆打算离开了，却听他淡淡：“是吗？”

        “天色太暗了，你看得清楚吗？不妨靠近些看，再告诉我答案。”

        柳文娣瞳孔微缩，心莫名的加快，鬼使神差之下，她没有拒绝，而是蹲下来屏靠近了他。

        然后，碰上了他冰凉的。

        他始终静静地看着她。

        近距离之下，她清楚地看见了少年浅色的瞳孔，以及瞳孔深那抹清冷而又妖冶的微光。

        他忽然弯了一下，摁住她的后颈，仰贴了上来。

        木盆摔在地上，洗好的衣物顺着河水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