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已经破了，那也无所谓了。

        李惜昭走到连越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男人被打得鼻青脸，嘴角破裂渗着血丝，汗水混着灰尘黏在脸上，看起来狼狈不堪。

        剧痛如同水般淹没了他所有的意识。

        就是这种眼神……这种被践踏、被摧毁的眼神，让李惜昭心底那病态的施达到了峰。她从小时候起，就喜欢看别人在她面前失去一切，失去自尊，失去人格。

        连越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剧烈地抽搐起来，额上青暴起，冷汗瞬间浸透了全。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剧痛，骨被生生敲碎，神经被寸寸碾断。

        萧城彦被她冷淡的眼神一扫，立刻听话地退到一旁。

        咔嚓――

        连越猝不及防，痛得闷哼一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位了一般。

        他不敢对李惜昭表不满，只能将所有的怒气都发在连越上。他了解李惜昭，她总是会莫名其妙地看上很多男人，又莫名其妙地把他们踹开。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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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原本因剧痛而有些涣散的意识瞬间凝聚，他猛地抬起，眼睛却越过萧城彦，死死盯住李惜昭。

        但那双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一黏稠的目光，载满了痛苦和怨愤，此刻正死死地钉在她上。

        的剧痛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妹妹……死了？这个他一直不敢深想，拼命逃避的可能，就这样被轻而易举揭穿。

        萧城彦打了一拳似乎还不解气，又补上了几拳，力度是毫不压抑的凶狠！他看着连越因为痛苦而蜷缩的，又想到方才李惜昭看这个男人时那种难以言喻的眼神，心里那嫉妒越烧越旺。

        他尝试着挣扎，想要挣脱绳索，手腕脚踝却被磨得火辣辣地疼。就在这时，眼前的黑暗骤然消失，刺眼的白光让他下意识地紧闭双眼，好一会儿才勉强适应，缓缓睁开。

        她举起手中的铁棍，没有任何犹豫，对着连越的膝盖，狠狠地砸了下去！

        “今天就拿你练拳了！”萧城彦啐了一口，又是一脚重重踹在连越的腰侧，“想找你妹妹是吧？你去地下陪她吧！早死早超生！”

        连越翕动着干裂的嘴，刚发出一个沙哑的音节。

        “呃！”

        萧城彦出于大狗般的直觉，嗅到了连越上还残留着李惜昭的气味。

        铁棍冰冷沉重，握在手里的感觉让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李惜昭就站在那里，姿高挑，穿着一条简单的黑色吊带裙，神情冷漠，五官致如初见时。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很是微妙，带着几分他看不懂的戏谑。

        她慢悠悠地走到旁边，拿起一小臂细的铁棍。

干的？答案几乎呼之出。李惜昭。除了她，不会有别人。他绑了她，审问她，甚至还和她发生了那种关系……她报复他，似乎也是理所应当。

        他二话不说，抡起拳，狠狠地砸在连越的腹！

        旁边猛地窜出一影，是萧城彦。

        “呃啊！”

        这一拳力极重，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狠戾和一莫名针对他的强烈敌意。

        只是，心底某个角落，还是难以抑制地涌起一复杂的情绪，夹杂着一丝被欺骗的钝痛。

        李惜昭并没有停下。

        他竟有那么一瞬间，真的以为她或许和妹妹一样，本质是善良的，只是被纵惯了。

        他听到她冷淡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如轻羽落在他的耳边。

        因为疼痛和激动，男人的声音一直在发颤：“他…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悦悦她到底怎么样了！你果然知她的下落对不对！你告诉我！”

        一人影逆光而立，入眼便是那如海藻般美丽的红色长发。

        李惜昭皱了皱眉，不满地瞥了萧城彦一眼。这个蠢货，冲动又不住嘴。她原本还想多玩一会儿，慢慢撬开连越的嘴，看看他到底知了多少，欣赏他从希望到绝望的全过程。

        他眼前一黑，几乎要再次晕厥过去，全凭着一意志力强撑着。

        她面无表情地再次举起铁棍，对着他另一只膝盖，用同样的力度，再次砸下！又是一声让人骨悚然的骨裂声，以及连越压抑到极致的痛吼。

        “你走开点。”她对萧城彦说，声音没什么起伏。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在地下室里回。

        这句话如同一惊雷，直接劈在了连越的灵魂上。

        在他彻底痛晕过去之前，那片模糊的视野里，竟只剩下李惜昭那双噙着笑意的眼睛，和她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是如此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把这条狗送到齐医生那里，好好治，我还没玩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