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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许听的眼泪掉进碗里,辣椒沾满甜味,她出幸福的笑容,将桌上的食物一扫而光。最后倒在了桌前,桌上的碗筷散落一地,碗在地上划开一口子。时光再也回不去了,许听倒在血泊中,她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凌晨,许听被一阵刺痛唤醒,她蜷缩在地板上,眼前重叠出胡影。她吃力地爬起,蹒跚地跟上那影子,走进胡的房间里,一件淡蓝色的裙子整齐地叠放在床上,旁边的柜子上放着一瓶药水,再抬眼时,胡影早已消失不见。

        许听拿起床上的裙子,将脸埋进去,汲取上面残余的味。过了一会儿,她拿起桌上的药水,跌跌撞撞地走进浴室。站在镜子前,她终于看清自己的模样:眼睛里布满血色,浑沾满泥土,发乱糟糟的,还有几片树叶挂在发丝上,衣服上全是血迹,活脱脱像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女鬼。

        许听鲁地褪去上的衣服,打了一盆冷水泼在自己的上,用力搓,使劲上的泥痕。脚底的伤口在浴水中淌,许听撤下布料用刷子刷自己的脚底,一瞬间血腥味布满整个浴室。她仿佛感觉不到痛苦般,机械地搓自己的伤口,直到陷进血肉里的泥土全刷洗干净,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把药水倒在伤口上,草草包扎好,穿上那条淡蓝色的裙子走出浴室。

        她地靠坐在沙发脚边,眼睛茫然地环视屋里的一切,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大门的门锁上。她从清晨一直坐到响午,那扇门始终没被推来。屋里光线昏暗,许听摸黑把地上的狼藉打扫干净。摔碎的碗片,她没舍得丢,走到后院挖了个坑,把它们埋了进去。然后拿起斧,将院里还没有批完的木柴全劈成木条,搬进厨房;火炉里还有一簇火星子噼噼啪啪地作响,许听接起一碗水,浇灭了火堆。

        完这些,许听走到大门前跪下,朝屋里磕了三个响。起将门窗都关好后,她拖着疲惫的回了家。

        黄昏时分,许听走进一栋破旧的小区楼,打开房门的瞬间,重的黑夜彻底将她吞噬。她抬眼看向桌台下的遗物,弯腰抱起一个铁盒紧紧贴在前,脚步漂浮地走进卧室,拾起小熊,穿上运动鞋,最后走进厨房,拿起了一把菜刀。

        回到客厅,她把刀放在茶几上,月光洒落在刀刃上,她曾在这个位置上等过家人,可最终,他们都离她而去了。现在,她要去追寻他们了。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她将小熊和铁盒紧紧地抱进怀里,躺在沙发上,左手拿起菜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颤抖的指尖终于停歇了下来。

        许听的脑子里自动回放起自己的一生,原来,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她始终被命运摒弃,她苦苦追寻的家园早已消失殆尽。

        刀口慢慢划开肤,朝着血探去,鲜血蔓延到刀片上,血腥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屋子。许听的泪水滴落到刀片上,她释怀般笑了笑,梨涡照耀在刀片上。

        就在她用不擅长的左手最后决断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雷声。闪电将屋里照得通亮,亮光将许听脖子上的缺口映到天空,闪烁了一次又一次。

        “今天是个好天气。”她想。

        许听闭上双眼,深一口气,将力量全集中在左手上。

        “咔哒      滴……”

        一阵狂风突然进屋里,将桌上的摆件掀落,雨水渗进屋里,炎热的夏季变得格外凉爽。屋里的声音响了一遍又一遍,许听迷茫地睁开眼,左手瞬间卸了力,菜刀“哐当”      一声砸落在地,瓷砖上倒映出少年的脸庞,他在风雨中喊了一遍又一遍地呼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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