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羞吗？”她压低声音问。

        尉迟彻放下了她，四目交接，那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光芒。

        整个空间生机盎然，却没有一丝威胁。

        她可以很明确的感受到其他男人对她的喜欢，不是因为，还是因为她的份，但对于尉迟彻，她没有把握。

        林间雾气缭绕，光从云间落下，照亮满地的翠草。天边鹭鸶飞掠，远方有白额大虎悠悠跺过，近的溪边，几只水鹿低喝水，鹿角折着虹光。再远一点的坡地上，巨大的兽影竟是象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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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一点小心翼翼与试探。她抬看他，眼里闪着微光：“尉迟彻，你，是不是在讨好我？”她的声音很小，也不知这个问题究竟是在问他，还是隔着他，问着那个这辈子再也无法相见的兄长。

        关影疏心一紧，下意识收紧手臂。她几乎是整个人埋进他怀里。

        当他踏上长桥，脚下是镜面般的人工湖，远传来一声低沉的兽吼。

        这完全是本能，也是他一直压抑的丑态。

        鲛人羞耻的时候，尾巴会变色，变成那动人的粉色。

        所有生灵都和平相，安静地注视着他们，像是臣服于尉迟彻的气息。

        那一瞬，天地似乎变了。

        风拂过桃林，粉如雪。

        关影疏怔怔望着他，心里涌上一难以言喻的意。

        尉迟彻别开脸，耳鳍微微颤抖，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别看。”强烈的羞耻心让尉迟彻语气凶悍，不过那条漂亮的粉色尾巴，出卖了他。

        关影疏怔住，随即轻笑出声。那笑很小，却像落在湖面的一滴水，出圈圈涟漪。

        尉迟彻垂着眼，长睫投下一片阴影。过了良久，他才低声开口，“嗯。”

        “喜欢吗？”

        “那你喜欢我吗？”她的声音的，像怕惊动他。

        走过湖的另一侧，一座高大的殿映入眼帘，门匾上鎏金二字“百兽园”。他抱着她跨过门槛。

        他想开口，却只吐出一个短促的呼声。下一秒，他整条鱼尾竟从银蓝渐渐变成了粉红。那颜色一寸寸蔓延，从尾染到鳍尖，像水般扩散。

他抱着她，一路穿行。湖光从树影间闪烁，花不断落下，像有无形的风在替他们开路。

        她忽然想通了，或许尉迟彻和堂兄最相似的分就是那不善表达的子。她不禁在心底猜想，他是不是在讨好她？

        “别怕。”尉迟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冷冷的，却莫名安稳。她能感受到他腔的震动，也能感觉那力量在告诉她，他不会让她受伤。

        她伸出手，指尖轻那尾鳍上的粉光，他浑一颤，产生了最强烈、最直接的变化。

        百兽寂静，阳光落在他粉色的尾鳍上动，像是在代替他说出，“我喜欢妳。”

        他……是不是喜欢她？

        尉迟彻愣了片刻，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问。那双深蓝的瞳仁轻微一震，眼神里闪过一瞬不知所措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