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 韫色liu年
薄盏的“戒严令”从那个跨年夜后无声无息地升级了。
他不再只是记得她的忌口、她的经期。他开始像个严苛的guan家,细致入微地渗透进竹也生活的每一寸feng隙。
书房的飘窗旁永远温着一杯红枣枸杞茶;冰箱里贴上了jing1准到克的营养食谱,由他亲自监督执行;晚上十点,无论竹也的创作灵感如何pen涌,他都会准时出现在书房门口,眼神平静地抽走她的笔记本电脑。
“睡觉。”两个字,带着某种不容商榷的权威。
竹也抗议过:“薄盏!灵感是等不来的!”
薄盏只是把她打横抱起,稳稳地走向卧室:“shenti是本钱。灵感跑不了,孩子……”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
他戒了烟,彻底戒了。以前是避开她抽,或者在她靠近时掐灭,如今是连烟盒都消失无踪。
偶尔压力极大时,也只是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沉默地站很久。酒jing1也是禁忌,无论应酬多么重要,滴酒不沾,理由冠冕堂皇:“太太不喜欢酒味。”久而久之,圈内皆知薄氏年轻的掌舵人是个妻guan严,且甘之如饴。
他甚至开始研究孕产知识。书房里原本冷ying的书架上,悄然多了一排《孕期营养学》、《新生儿护理大全》。
夏晓家的“小魔王”满月时,薄盏虽然依旧保持着距离,眼神却会不自觉地追逐那个胖乎乎的小shen影,带着一种全新的审视。
竹也看着他为自己改变的一切,心里又nuan又涩。她知dao他在用他的方式准备着,或者说,在默默接受那个可能到来的“天意”。
他依旧很少直接谈论孩子,但行动早已出卖了他潜藏的期待与担忧。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笨拙而坚定地筑起一dao防护墙,把她牢牢护在中心。
日子在薄盏的jing1密调控和竹也的甜蜜“抗争”中liu淌。汤圆和年糕似乎也察觉到了女主人的不同,不再肆意扑闹,而是更喜欢依偎在她脚边,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竹也的生日在蝉鸣声中到来。薄盏包下了京市最高的旋转餐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星河。没有喧嚣的派对,只有他们两人,jing1致的餐点,以及他亲手插在dan糕上的数字蜡烛――26。
“生日快乐,宝宝。”薄盏的声音在舒缓的音乐中显得格外温柔。他递上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条镶嵌着碎钻的星星项链,小巧jing1致,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我的星星。”
竹也眼眶微热,笑着让他帮自己dai上。冰凉的钻石贴着锁骨,像他无声的承诺。
晚餐很愉快,薄盏甚至破例让她尝了一小口红酒。然而,当侍者端上最后一dao甜品――竹也最爱的桂花酒酿圆子时,她只闻了一下那gu熟悉的甜蜜香气,胃里却毫无预兆地翻江倒海。
“唔……”她猛地捂住嘴,脸色瞬间白了。
薄盏的瞳孔骤然紧缩,几乎是立刻起shen扶住她:“怎么了?”
竹也强压下那gu突如其来的恶心感,摆摆手:“可能……刚才那口酒有点……”她没敢说完,因为薄盏的眼神已经变了。
他不再追问,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指节微微泛白。一顿原本温馨的生日晚餐,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凝滞。
回到家,竹也洗漱完,疲惫地倒在床上。薄盏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躺下,而是坐在床边,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你上次生理期,”他开口,声音低沉,“是五月底。”
竹也的心猛地一tiao。她当然记得。自从决定要孩子,她自己也一直默默计算着日子。
七月将尽,本该在生日前后到来的老朋友,已经迟了快一周了。她原本还存着一丝侥幸,以为只是最近压力大或者作息调整导致的紊乱。
“嗯……”她han糊地应了一声,拉起被子盖住半张脸,只lou出一双眼睛,有点心虚和紧张。
薄盏没再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覆盖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他的手掌宽大温热,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传递着一种沉甸甸的力量。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tou灯,他的侧脸在光影下显得轮廓分明,眼神深邃得望不见底。
两人都没再说话,空气里只有彼此交错的呼xi声,以及窗外隐约的虫鸣。
无声的惊涛骇浪在静谧中汹涌。期待,忐忑,恐惧,未知……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心tou。
那一夜,薄盏几乎没怎么合眼。竹也在半梦半醒间,能感觉到他轻轻起shen,走到阳台,又回来,反复几次。他shen上那gu清冽的雪松香,混杂着夏夜微凉的空气,萦绕不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透过纱帘。
薄盏已经穿dai整齐,站在床边。他换下了平日一丝不苟的西装,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休闲ku,看起来年轻了不少,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