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她手腕的力紧了紧,顾让坐直
子转过
,另一手戳她脑袋,“你个没良心的。我在这等得抓心挠肺,挂念着你演得如何,出不出彩,你倒好,觉得我一个人守在这里很自在是不是?我就该受了你的委屈,把过错全揽自己
上,你一点错也没有……”
还有周广然平日一副和她亲昵的样子,心倒是完全向着陆谨阳长的。好忠心耿耿一人。
他左右转动脑袋,表情考究,仿佛非等她掉下滴眼泪来不可。冯清清抿了抿,正经维持不过三秒,捧着顾让的脸,看他被挤得嘟起来的嘴
,噗嗤一声笑了,“哭、哭不出来。”
“你不是不关心吗?”酸溜溜地。
粉白脚跟的红痕若隐若现,陆谨阳抬手想让她慢些,想想说不定会起反效果,放下手作罢。
顾让躺在靠椅上,任她搓,仰看她,攥她手腕,“演完了?怎么样?”
排练结束,冯清清抱着裙摆,手提高跟鞋,赤着脚快步走向化妆间。陆谨阳跟在她后,保持一步距离,时不时对一旁向他们投以注视的人点点
。
冯清清看着镜子中顾让的模样,像是被一盆冷水突然浇下,愧疚像浪一样一波波打来。
她猛地转,生
地对陆谨阳说:“我知
你想和我说什么,但请你等一会,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解决。你不想等也没关系,那我们改天再谈。”
冯清清旋开门锁,气冲冲踏入化妆间,一抬,她才猛然发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在。在那光
的镜面里,清晰地映出顾让的脸。
“替你?”冯清清倒一口凉气,“你好大的脸。”抖动两只胳膊,像只火箭炮向前冲去,未着鞋履的双脚踩在地板上跺出的闷闷的声响。
少女的喝犹在耳边回响,展
的笑颜在脑中一遍遍重映,他抬手摸了摸差点被砸中的鼻尖,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
冯清清忍无可忍,驻足,侧过讥讽,“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冯清清撇撇嘴,瞅仨恶人一眼,更没什么好态度。
顾让安静地坐在那里,神色平静,目光在冯清清及后的人停留一秒,旋即低下了
。
与她并排,陆谨阳垂眸仔细打量这张愤懑的小脸,轻声:“可惜什么?你不是替我圆梦了吗。”
冯清清轻轻捂住他嘴,“我有错,是你宽宏大量 ,不和我计较。但你也不能得理不饶人,每次都把人说得眼泪汪汪才肯罢休。”
冯清清放下手里的高跟鞋,站他后,毫不客气地
顾让的脑袋,恶狠狠地说:“不是小孩子就不给摸了吗?我偏要摸,气死你,气死你。”皱着鼻子,咬牙切齿,五官都在用力,不停搓他的脑袋。
顾让觑着她的眼睛,躲开她手,“这不是还没哭吗?”
“是、是是。”
*
她笑得不过气,顾让皱紧眉
,神情不服,“我都为你哭了,你为什么不能?别笑了,看着我。”
“关你屁事。”
欺善怕恶。
他神情冷漠,已好准备迎接她的冷嘲热讽,可她竟对他扯出好大一抹灿烂笑容,像只狐狸一样狡黠,害他怔在原地,等他回过神时,门已被重重甩上。
冯清清扯动脸,他声音都被扯变了调,尖细得像只老鼠,更加想笑,“你刚刚哭
冯清清皱了下眉,但无话可说,她握住门把准备关门,却被人用手抵住。陆谨阳倚在门框上,语气玩味,透着森寒,“关上门若别人有事来找,不方便吧?如果你是信不过我,怕我偷听,我可以站远些,但门还是不关的好。”说完,他压下眼睫,心中惊疑不定,怨艾翻涌的同时,甚至还要回想刚刚说过话是否不妥,还能再委婉些么。
冯清清看着点哈腰的张明,不明白为什么在梁聿淙面前还能
气几分,遇到陆谨阳他们却像老鼠怕了猫,骨
、血肉全被抽干,只留下一
趴趴的
了。
陆谨阳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丝表情都刻进记忆。随后,他的视线越过冯清清,落在屋内少年上,眸中厌恶一闪而过,
间却浮起一丝温雅笑意,“好,我等你。”
三人皆是收到一记冷眼。周广然和宥一耸耸肩,对视一笑。而陆谨阳个脸
厚的,别人瞪他,他像不觉似的,自顾自扯出一抹笑。好似全天下人就他是君子,别人都是小人,无缘无故来欺负他,让他伤心。
“什么没想到,这两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也看不出?”周广然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