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夏一下午没心思复习，满脑子都是帖子的事。

        夜已经很深了，周夏夏窝在床，电脑屏幕泛着淡蓝的光。

        连图和历史发言都不见了，连一条“被投诉”的标签都没留下。

        “帖子，有点击峰值？”

尼塔大方递给她，“当然啦，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准备明天的医院协调会。”

        港媒的新闻已经按时发出，热度正稳步上升。孩子的照片很成功，评论区下的点赞第一条是：“这么可爱的孩子，真让人心疼。”

        ……

        从她了解的政治习惯来看，即使是泰国这种介于民主与军控之间的政，也不至于对学生言论理得这么快这么干净。

        除非背后有人控着一整个“看不见的删帖机”。而自己试图帮忙给莎拉带来热度的法，在一瞬间被打回原形。

        夏夏心猛地一紧。

        周寅坤没说话，只微微点，走出房门。

        “可能是因为学生论坛。”阿耀顿了顿，“今天中午有几条被删的帖子有一个短暂的点击高峰，但目前没有反转迹象。”

        夏夏定了定神，继续打开浏览，进入那个隐蔽的论坛，不停将莎拉新发的帖子上热度……她不敢轻易用LINE给莎拉发消息，但是，如果自己反复出现，莎拉一定会关注到，说不定也会在论坛上联系自己，然后再确认彼此份。

        甚至，莎拉在游行后依然参加，还能出现在论坛活动上，说不定就是她想找的，可以和周寅坤抗衡的人……

        周寅坤点了点，没有说话。

        “若医药项目推进前后媒口径一致，是否可能为外势力压制公民监督权？”

        所以，莎拉并不只是论坛里的发言者，她在现实中也站出来发声。她不是潜水者，是逆而行的人。

        她盯着照片上那张清晰又坚决的脸，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在用真实份对抗虚假的规则。

        男人站起，拿起外套，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冷淡：

        甚至没有“冻结通知”，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实验组第二批样本的数据呢？”

        周夏夏接过来，仔细观察着照片里的每一细节，果然在游行的队伍里发现了莎拉的影。

        上午的实验还不理想，周寅坤坐在数据中控台前，屏幕上正动着自动筛查的关键词分析图表。

        阿耀汇报：“新闻在港区表现良好，日文版本同步挂到雅虎版；泰国本地媒也开始转载，昨天教育有过短暂干预，但已压下。”

        她的心开始有些紊乱。

        他转离开实验室，步伐一贯从容。可走到拐角时，他走到门口，忽然顿住。

        “今晚十一点出结果。”

        下午四点，清迈研究中心东侧。

        其中“癫痫”“大麻”“中草药”“舆情反应”几个词被标成红色――是今日“发次数过高”的心标签。

        她点击发送，再次打开莎拉的账号，却发现――页面已被清空。

        她再次登录论坛，换了另一个ID账号，把昨天那帖的描述换了种提问方式重新发布。这次，她没有表达任何情绪，只用一句客观陈述开场：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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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大概在中午一点三十二分左右。”阿耀翻出数据，“回溯IP，发帖位置还在清迈大学学校内。”

        她靠在床，长呼一口气，脑子却更清醒了。

        “教育干预？”男人眯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