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抬，漉漉地看着他，眼底藏着戒备与无措。

        他弯下，一只手轻松揽住她的腰，把人半抱半拉地带到了水榭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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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寅坤随手拉开桌边的椅子，自己坐下，动作松散，长懒懒搭着。

        他盯着那张苍白又倔强的小脸，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弯下，从后的檀木盘子里拿起一个小巧的锦袋。

        “想吃就吃。”

        这是洗香。

        那里早已备好一口巨大的沉香木水池，水面漂着几朵开放的白莲，香气在空气里像稠的雾气缠绕。

        穿过连廊，走到一片开阔的水榭时，晚饭已经摆好了。

        他抱着夏夏沉沉地补了一觉，篆香燃尽，只剩下半炉细碎的香灰。

        女孩怔怔地听着，不知是真的香有用，还是他随口编出来哄她的。

        他手肘搭在桌面，扫了夏夏一眼，似笑非笑：

        周寅坤撑着下巴懒散地起，她抬手了女孩的脑袋，动作不紧不慢，而夏夏还朦朦胧胧没有清醒。

        用沉香末、白檀、藏红花、龙脑、冰片混合而成，外包着一层细到几乎透明的织锦。

        夕阳彻底沉入山脊之后，有僧侣低声敲了晨钟旁的小磬，音色空灵而悠长。

        香味温柔而凛冽，像某种早已编织好的枷锁。

        “下去。”男人声音低哑，嗓音像浸过夜雨的石子，冷而无波。

        “不是说睡不好吗，”周寅坤看着周夏夏红通通的眼睛，“这个有用。”

        水很温，混着沉香，包裹住她每一寸被折磨得发疼的肤。

        夏夏回屋干了子，两人又沿着回廊缓慢地往外走。

        “给你。”他懒懒地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好，夏夏则低着，死死盯着那片烟灰，睫微微颤着，嘴也泛着苍白。

        周寅坤没跟着进去，只是懒洋洋地靠在一边，看着她一点点被水吞没。

        女孩白皙的肌肤在水下显得越发清冷，显得与青紫的对比也被放大。脖子上的掐痕严重，发是盘起来的，只有零散几顺着肩落，打在水中。

        她蜷着子，浑细细地颤抖着。

        周夏夏被他带到池边，整个人还是僵的。她想挣扎，却本没有力气，像被抽了骨的兔子，地靠在他掌心里。

        只有筷子偶尔碰到瓷的细响声，低低碎碎地在空气中散开，又很快被晚风抹平。

        整个晚餐过程静默得异常。

        香案旁的僧侣轻声叩了一下木鱼，示意可以进行下一步。

        是极其简单的斋食――用青白瓷装着，一盏莲花灯悬在正中，灯下小桌上布着四五菜。

        她迟疑了一瞬，四周无人，她轻轻脱下了那件黑衬衣，慢慢蹲下，小心地浸入水中。

        寺院古礼――在篆香之后，以沉香洗净浮尘，取清心之意。

        周寅坤却不以为意，半蹲下，将香在她面前晃了晃。

        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