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夏，学校生活适应得还行？”

        “怎么？”男人眯起眼，靠在藤椅上，像是在讲一个久远的童话故事，“不是为了他连命都能不要的人么？”

        “你胆子真大啊，周夏夏。你居然还敢让他合你洗我的钱，有没有想过他的后果？”

        他把烟按进烟灰缸，轻巧利落地灭火，像是下一句也会像这动作一样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

        男人的眼神没有太多起伏，平静到甚至有些懒散。但她知，那里面藏的是滔天的怒火，只不过他还没决定要不要烧出来。

        胃酸涌上来，她只觉得咙一阵灼热，眼睛泛红，却生生憋住。连眼泪都成了奢侈品。

        但当他看到周夏夏听到许嘉伟三个字的时候，那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担忧的神情，当他看到她坐在对面一脸严肃警铃大作的样子，周寅坤恨不得立刻伸手掐上她的咙。

        “真他妈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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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副乖巧的样子，是给谁演的？阿耀？你宿舍那帮什么卡琳、莱娅、还是宋书宇？”

        她脸色一点点褪去血色，像是一瞬间被剥了，连骨都生疼。

动作也在此刻恢复，勺子在茶杯里无声地画着弧线。

        “你们两个，一个脱光了保他的贱命，一个脱干净尊严求你一条生路。”

        感觉到视线的凝聚，周夏夏感觉自己的脸被烧了一个。

        周夏夏手指僵在半空，茶勺还悬在杯口，明明只是静止不动，手腕却控制不住地在轻轻发抖。

        周寅坤本来已经暗暗决定在她送礼物那晚把这些事就此揭过，对她的这些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她这两天的种种行为也确实讨好了他。

        “嗯？”她一怔，不明白他忽然开口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烟雾在夕阳下飘得模糊。

        “不发脾气了？――怕踩错一步就没得谈了，是不是？”

        周夏夏一下子坐直了子，手死死握着勺柄，嘴发抖。

        话语如刀。

        她依旧低着，假装漫不经心地问：“是、是阿耀的电话吗？他是不是把东西都分好了――”

        她怔怔地望着他。

        他低，点了新烟，动作依旧从容。

        “会买药、会利用假条、会撒谎逃课。”他声音淡淡的，“还知怎么安排人去哪退东西，怎么一步步取得我的信任。”

        “你要是早点把这些本事用在床上，可能你阿伟哥哥现在已经＇痊愈＇了。”

        “你为了他，能跪着求、能爬上来讨；他为了你，甘愿脱投降、替我狗。”

        男人又笑了一下，笑得更深，像是什么荒唐笑话刚好说到了他心里。

        “那个宋书宇？值得你天天带着他给你的那盒破糖？在学校里缠不够，还要当着我的面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