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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寅坤没有立刻答应。他站着，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像在掂量这条命值不值。

        “明明都是一个警校里的老朋友，对你下手也不留情，三种混合成分，剂量刚好清醒一半、上瘾一半，挂着个活人的壳，其实还赶不上下水里的蛆。”

        他说不出话，连嘴都抖得发白。他一直以为，是周寅坤搞得他染毒，是这个疯子毁了他，也毁了他最后的底线……可现在――

        许嘉伟死死咬着后槽牙，眼神抽动了一下，“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已经嘶哑到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见周寅坤只是眯了眯眼，冷笑了一声，一丝不好的感觉绕上心。

        后面还有横幅――‘忠诚为人民，铁肩担义’。

        周寅坤慢条斯理掏出手机，调出那张照片，递到许嘉伟眼前。照片上的每个人都笑得灿烂，年轻、干净，一脸理想主义的热血。

        “神不错。”男人眼神冷冷的，“听说你戒毒意志很强，这么多天都熬过来了。”周寅坤找了个椅子坐下，像是说着某桩无关紧要的烂事。

        许嘉伟眼神血红：“我合，你不能碰夏夏。”

在他旁。

        “你很有趣。”周寅坤语气里透着点愉悦，“这么多年我见过太多死撑的，也见过太多背叛的。可像你这样――演得真，把命搭上，还被自己人出卖的……”

        许嘉伟缓缓抬起眼盯着男人的动作，眼神浑浊又警觉。

        房间里静得只听见营养的滴答声。

        “你说什么？”

        “夏夏呢。”许嘉伟无力地垂下了，他已经彻彻底底成了一名毒警，不，是毒虫。经历了一切又失去一切后，他只想见见童年时光里，那个一起快乐过的人。

        “不过那周夏夏可真是傻，居然一直挂念着一个被‘自己人’抛下的废物。”

        “我可以帮你……但夏夏不能知。”

        “我帮你查，帮你探，也帮你传话。”许嘉伟一字一顿，“但夏夏要一直以为，我在脱毒。她要继续上学、吃饭、睡觉……像个正常人。”

        周寅坤没动，只是轻飘飘看了他一眼。

        “那个宋书宇，什么来。”

        “你别碰她……”许嘉伟声音发颤，咙像被什么堵住了，青暴起，“她……她才十七岁。”

        “你不肯说也没关系。”他起，顺手把椅子踢回原，像是要走了。

        门关上的瞬间，铁门板发出沉闷的“咣”一声，把空气都震了几秒。

        “说说看，这里面几个是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