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老花镜，坐在餐桌的一角，眉微蹙。

        周寅坤冷笑，一个小小的教授，在妄图挣扎什么？“你们不缺论文，不缺博士，不缺材料。你们缺的是一种可以给泰国政府交代的、可以放进财政预算的――临床路径样本。”

将会由我们泰银基金会下属‘亚洲大健康研究理慈善基金’拨付拨款，未来两年内都无需清迈市财政担保。”

        “我要把理论变成产品，把实验组变成治疗组，把风险变成政策。”

        现场没人接话。

        半分钟后，农业的小助理才低声问：“周先生，您的员工之前提过……除了中草药，还希望一分‘政策作物实验项目’，是指？”

        “当然，我们也会附上一些条件。”林城继续，语气不疾不徐。

        周寅坤挑眉，并未回答，而是不着痕迹地看向了对面的苏拉教授，他是清迈大学公认的大麻植物学权威，几年前曾代表泰国参与过联合国成瘾植物种植风险论坛，学术地位高、但政治态度保守。

        “我们不反对医用大麻研究，”苏拉教授语气缓了下来，“只是……若要申请清迈为全国试点城市，地方政府仍需批准一项关键条例――‘限制医疗原料种植与封闭供应链系建立条款’。”

        市长助理的眼神动了一下。――这笔资金相当于清迈一整个乡村医院系统的年预算，而现在，这个男人愿意无偿投入，只为“研究草药”。

        周寅坤看着他的眼睛，不给对方一点息的时间。

        “苏拉教授，你十年前的‘CBN延迟癫痫发作机制’研究，发表在曼谷药理季刊上。2016年还跟德国神经科学中心联合发布了‘THC缓解PTSD创伤再现’研究报告，对吗？”

        “我会给清迈市政厅一份提案，你们只出学术支撑，数据、成果、荣誉都是你们的，合法的问题我自会解决。”

        “这…”副校长略显担忧，如果没有校方把控，研究中出现理争议，比如实验药物造成……副作用，那自己这个挂牌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此话一出，连年轻的旁边农业助理也动容了一分。

        苏拉教授沉默数秒，终于开口：“当时也只是研究，并未用于推广。”

        “周先生有一颗明德向善的善心我是非常理解的。但大麻试点……是否过于激进？在我们还未能统一‘药用’与‘滥用’界限之前，就贸然进行大肆宣传，我担心这是危险的开端。”

        大家都在门外互相窥视着彼此，有钱、有实验、有成果，还有一个敢于将黑市通打通为合法通的男人。

        他说得客气，语气里却透出谨慎和拒绝，且话音刚落，另外两名政府官员也小声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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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中心需由基金会控，不接受政府人员介入实验程。”

        晚宴的气氛由此开始微妙变化――原本按兵不动的学术与官僚系统，仿佛被推开了一门。

        老韩适时接过话茬：“研究用药与临床用药之间的过渡，由清迈大学医学理委员会审批，贵校有足够的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