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因僵在那里看着谢津忽地靠近的脸孔，发怔想她刚刚还是想错了，谢津这张似墨白描的脸纵使他是个瞎子杀伤力不减丝毫。

        商场的音乐忽地停了，徐因的呼也随之一滞，她被谢津握起的手在轻微发颤，也愈发僵。

        真见鬼，就他这张脸，究竟是怎么到上大学前没交到朋友的？女朋友不是朋友吗？

        面对面的行总像一支共舞，谢津握在徐因的手腕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牵住她的指尖，脉搏的振动也从指尖传递上心。

        谢津的视线掠过徐因的嘴，暗地里想他或许应该增加以后送她的礼物品类，例如多几支口红。

        徐因心不在焉地点，答应了。

        冰场不算大，人也不多，徐因换好了冰刀，扶着栏杆站直。

        “走路去？”谢津问着。

        谢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她看的是一家室内冰场的宣传屏，“想去玩？”

        徐因有些失望，“原来是这样。”

        谢津弯了下眉眼，“那明天我会记得换那副美瞳，还好没扔。”

        她清楚记得第一次见谢津时的场景，那双漆黑不见光的眼眸，一眼便有摄人心魄的颤栗，但现在看，却是温和的深褐色，和寻常人的一样。

        到底记得明天还有考试，徐因也不敢轻易妄为，她顺从谢津的力，在冰面上缓慢行旋转。

        谢津握住徐因的手腕，叮嘱说：“慢慢来，我扶着你。”

        “不讨厌。”徐因有些呼困难，她往后仰了下，拉开和谢津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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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黑色的眼睛吗？”谢津略俯了下，极近距离地靠近徐因的脸，“讨厌棕色？”

        谢津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眼尾，不太自在地讲:“隐形眼镜，上次不小心买错颜色了。”

娃事后还有几个人去找他买，他没卖，因为这个还被人在暗地里阴阳小气不合群――也只敢在暗地里阴阳了。

        徐因对这些自然是一概不知的，等跟谢津的室友告别，她才跟着谢津往电玩城走，问他说：“你怎么不和我介绍一下你的室友？”

        徐因当下拉着谢津就往冰场走去，谢津若有所思，想这才是徐因对一样东西有兴趣的反应。

        谢津不想介绍，他室友嘴太碎，谁知会叭叭些什么出来，索学徐因装耳背，“你说什么？这里到电玩城1.2公里，打车还是走路去？”

        徐因心情复杂，从来都只有她装聋作哑搪别人的份，一次被人反将一军，一时间微妙地和谢津共情了，没第一时间回答。

        徐因胡乱想着，对面的人却握紧了她的手，引导她在冰面旋转。

        谢津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垂下眼睛，问：“累了吗？”

        言语堵在中，徐因摇了摇，过了一会儿她发现了什么，岔开话题说：“你的眼睛颜色和以前好像不太一样。”

        这段感情里她几乎是单方面地享受着谢津给予的一切，不曾回馈给他什么，所以，他是怎么想的？

        大学城附近的游乐设施丰富多彩，各种招牌五花八门，徐因的视线轻飘飘掠过这些花样百出的大字灯牌，忽地停了下来。

        徐因小时候经常跟着父母去冰场玩，那个时候罗廷芸还没有因丈夫的离世变得神经质，她是冰的高手，和丈夫在冰场上华尔兹，旁边是小笨鸭子一样跌跌撞撞的女儿，一曲结束，个尽兴的罗廷芸拉住女儿的手，教她舞步。

        美术生对色彩大多感，譬如美瞳的颜色，也譬如口红的色号。

        谢津失笑，“我们那里育课要学冰的。”

        谢津拉开了和徐因的距离，“那是更喜欢黑色？”

        徐因局促地点点，不懂要怎么跟谢津解释，她是更喜欢锋利一些的感觉。

        徐因扭过来看向谢津，“你会冰吗？”

        她太久没上过冰场，学过的技巧忘得一干二净，只剩中残余的肌肉记忆帮她稳固。

        徐因一阵眩晕，她笃定了自己的感情，却不能笃定谢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