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徐因的情绪和心态诡异地变得格外平静,她想,这可能是因为她现在拥有的不仅仅是画笔与纸。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时间就在一幅又一幅画纸的传递中消磨,从炎夏,再到寒冬。
“最近在和同学研究珠宝设计,所以自己动手了一条项链,以你上次寄来的画为灵感,冬天已经到了,春天很快就会到来。”
自从父亲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徐因看到窗就想往下
,但大概是怕死得太难看,她始终没有执行这个想法的勇气。
联考结束的顺利,徐因拎着画从考场出来后,她惊讶地仰
看向灰色的天空,片片飞雪轻盈旋转着落地,在地上积起一层单薄的白。手机上有两条新的信息,一条是邮递员发来的,提醒她有新的包裹待签收,另一条来自谢津,预祝她联考顺利。
她一度以为,属于她的世界已经腐朽,而现在,槁木上有绿芽萌发。
法在画室开口询问,也不敢询问。
可还是有什么东西在地底深生
发芽了,和越来越频繁的语音电话一起,构成
不明的情愫。
徐因记得这张照片,她年少时经常被爸爸妈妈带去雪场玩,她在初级
上玩腻了,吵着要去中级
试试
手,父亲被她的胆大包天气到无语,拎着她换雪
,母亲则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拍下了这张照片。
徐因爱上了这种交方式,往往从画室回到出租屋内,仍要撑开画板画画,室友被她的刻苦激励到了,下课回去后也埋
苦画。
徐因飞速在快递盒中找了找,翻到谢津写的卡片。
丝绒质地的礼盒中,一条银白的项链映入眼帘,吊坠是雪花的造型,上面镶嵌了一些彩色蓝宝石点缀。
这种感情属实微妙,像风像雾,飘渺不切实际,却又确切存在着。徐因无法形容,所以她干脆画了出来,并把画寄给了谢津。
她曾经有一次都坐在窗框上了,可那天突然停电,家里的灯“啪”一下灭了,她回看到桌子上的照片,相框的玻璃反衬着窗
外的光,里面父亲神情严肃,表情里满是不赞同。
十分明显的首饰礼盒,通黑色带有亮银的暗纹,质感不错。徐因坐直了
,将礼盒打开。
半个月后,谢津把画寄了过来,徐因拆开纸筒把画拿了出来,看到她寄过去的画上多了两个奔跑着放风筝的小人,好似世界纷纷扰扰,有人兀自逍遥。
于是徐因哭着从窗上爬了下来,抱着照片嚎啕大哭。
新的邮递包裹是个四四方方的扁盒子,徐因把东西拿回了家,趴在燥热的气片上,拆开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