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兄长娶妻了，你当如何？”她有心逗弄他。

        虽说贫苦，但好歹也是一国之首都，再怎么贫苦也是贫苦不到哪里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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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子安转，手肘撑着柜台，食指曲起敲敲柜台：“喂店家，这一件，还有刚刚的那三件我都要了，替小爷我包起来。”

        刚学会走路的时候，他就很爱跟着卫怀序走，卫怀序不理他，他就急得不行，两步一摔得去追她。

        ……然后每次卫怀序都会接着瘪着嘴绕开他走，顺便冷落心的宿傀好几天。

        后来，他慢慢长大，开始爱跑爱，学会拆家，跟着宿傀学了武艺和轻功，又出府拜了师。

        卫怀序还是慢悠悠得踱着，等卫子安自己认怂，慢慢降了步调又回到她后。

        只是充满了三教九，和一群天天逛花楼，每日每夜都喝得醉生梦死的人而已。

        他又不可能说出：“兄长别娶妻了咱兄弟一起过。”这种大逆不的话，但心里又实在堵得慌。

        ……

        等宿傀看不下去了，把他用轻功提溜到卫怀序面前，他才用沾满泥巴的小脸挤出一抹超灿烂的笑，张着手臂要她抱。

        卫怀序刚好换上衣服从更衣室里出来，见掌柜人仰椅翻，眼睛还瞪着卫子安像见了鬼的那副模样不禁觉得好笑：“怎么了这是。”

        长发用一红色绸带高高束起，一红黑色的劲装勾勒出少年畅的线条，腰坚实有力，隐隐能看到腹肌的轮廓。双手抱着长剑，剑柄直掌柜面门，吓得掌柜缩着子，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为什么一定要娶妻呢？男欢女爱有什么好的！只会影响我剑的速度！

        卫怀序刚打算抬离开，一抬眼却是看到了一个熟人。

卸下了对卫子安的防心，只是一直没个好的机会向他坦白卫怀序的份。

        好像训狗。

        “那不能，等兄长娶了妻，就只能陪着妻子逛市集了。”

        卫怀序懒得再换一次衣服，就穿着那件最后试的墨绿色长袍出了门。

        成衣铺内。

        “咳咳。”卫子安轻咳一声，勾着她肩膀的小臂微微发力，领着她往前走：“在兄长面前自然就不必装模作样了，要不然得多累啊。”

        吓得掌柜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当然，也没有必要坦白。

        卫子安落在后，往柜台上丢了锭银子就飞跑出来，待离近卫怀序，便又放慢了步调，不疾不徐得跟在她后边，就像从小到大一直的那样。

        兄长永远都是这样！她知自己不可能真的生她气！所以也永远不会纵容他的小脾气，来出言哄他！！！

        “娶妻这种事还早着呢，我要一直跟在兄长旁边守着兄长。”他理所当然。

        卫怀序笑着用食指点了点他的脑门，骂：“昨日还装一副大人模样，今日就原形毕了？”

        “……吃。”

        卫怀序穿好衣服，刚走到门口就被小旋风一样冲到自己旁的卫子安扑得一个趔趄。

        “哎……兄长真是穿什么都好看，不知穿上女装会不会也那么好看。”他喃喃自语。

        他逐渐发现，一开始怎么追也追不上的兄长，变得离自己越来越近。

        “乖子安。”卫怀序够不到他的脑袋，于是伸手拍拍他的后背。

        到最后连宿傀都不敢怜悯他了。

        卫子安心想。

        卫子安觉得自己要疯了。

        卫子安看看掌柜又看看兄长，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我不知啊。可能是他被兄长的英俊迷倒了吧。”

        “呃……”本飞扬的神采忽得就耷拉下来，卫子安闷闷：“兄长别不要我就成。”

        店家忙站起，扶稳巾帽，堆笑着把衣服都打包好，装进盒中递给卫子安，俨然见不到刚才那惧怕的劲儿。

        “吃糖不？”卫怀序好笑得看着气的脸都绿了的卫子安，从袖中掏出糖来。

        卫子安勾着她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亲昵得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我就知兄长肯定我，嘿嘿。”

        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了和安坊。

        所以他就合着兄长的步调，走在她的后边，就像小时候那样，永远他的跟屁虫。

        什么激推。

        卫子安倚在柜台上，望着成衣铺一排的漂亮衣服，看得出神。

        卫怀序倒也习惯这种相方式，她偏望着卫子安打趣：“子安可真爱替人打扮，以后你的妻子可是要享福了。”

        嚯。还有两副面孔呢。

        开始时能勉强跟上她，到后来适应了她的步调，再到现在，卫怀序已经跟不上他了。

        卫子安今天是带兄长出去置备新衣的，过了生辰又长了一岁，自然也要买些新的衣裳。

        摔了还不敢哭，因为怕卫怀序凶他。

        整个洛阳最贫苦的地方。

        卫子安撇着嘴，抱着剑闷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