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蠢和尚,独行于异国他乡、深山老林,怎能放松警惕?”玲珑推开他的手,凑到他面前,“还是说,你对年轻姑娘都是如此毫无防备?”
第一世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记得。”
“怎么就死了?”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抬手环住她的腰肢,回抱她瘦弱的,放松自己,接纳她的气息。
她作势又要扑倒他,他连忙解释,“等等,本,本
是证
之
,你如今是魂魄,法力有限,恐怕留不下痕迹。”
“路遇村姑犁地受伤,贫僧救之,化作白骨,
尽血
。”他平静地说着第二世的遭遇,仿佛那些痛苦不值一提。
就像她说的,两人之间本不该有缘分,是她淌过湍急的溪、踩过危险的石
,一步步来到他
边。
我不后悔遇见你。
“我警告你,我现在可是魂魄,你一不小心出一点法力,我魂飞魄散了,你就找个地方哭去吧。”
原来化解执念的办法不是了结因缘,而是她这短短的一句话。
“我投胎到了人间,稀里糊涂地活了十四年,犯了很多错。”
凡夫俗子看到她透魅惑的
躯只会燃起
望,金蝉子看到之后只会闭眼,而唐玄奘看到了,只会心疼她。
“那你记不记得,我们那两天了几次?”
他该用什么样的美好来回报她的一往情深?
就此放纵情感、听之任之,还是劝她放下、另觅良缘?
“所以我离开了那个家,居住在妙音庵里。”
“阿弥陀佛,众生平等,有难则帮。”
“如果你在我边,是不是又要劝我离开,去寻找其他良人?”
“玲珑。”他不再叫她施主,而是直呼她的名字,“我不值得。”
“阿弥陀佛,听施主一言,胜过百年枯坐。”
金蝉子神情怔然,心底的某阴影剧烈颤动着,快速消散。
“少说大话。”她扑到他怀里,扒拉他的衣领,“我瞧瞧,她是不是标记你了?”
“唐玄奘,我好想你。”
“我爹很疼我,但是我曾经埋怨他不陪我玩。我娘也喜欢我,但是我从来没有主动关心她的伤病。我哥很爱我,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那你说说,你现在是第几世?”
他的话成功让她抬起脑袋,与他对视许久。
她听到他这话,从颈窝里抬起,双
环住他
“你……标记的是第一世的,逝去之后,自是消失。”
“意思就是,我得标记本才行。”
膛泛起酸涩的感觉,深沉的井水早已被搅得浑浊不堪。
“我真的……好想你……”她瘪起嘴,再度抱紧他,脸埋在温
的颈窝里,大声哭了出来,宣
着压抑已久的委屈。
“遇见了就是遇见了,我行事派、爱谁恨谁,从来不
值不值得。”她闷声反驳他,依旧是幼稚无赖的语气,却让人感觉到无比的熨帖。
“玲珑,给我一些时间。”
“佛说,不试试怎么知。”她仗着自己
灵活,他又不敢对她动手,一不留神钻进他的臂膀之间,压在他结实的
膛上,“金蝉子,你别慌,我不会乱来的。”
“有时候我也想,这就是招惹你的下场,但我还是觉得,我不后悔遇见你。”
“施主!”金蝉子多了几分慌乱,费了些力气才把她从怀里拽出来,“第二世已死,不会有标记留在真。”
“第二世已死,第三世将启。”
他进一步认识到自己的缺陷,后佛光灿烂,目光愈发淡然,坐在金莲台上平视过去,正对着她饱满如玉的
,心中毫无起伏。
他缓缓握紧拳,抵抗第一世的执念,手臂青
凸起,抑制着回抱她的冲动,可是她好像知
他的弱点,非要埋在他颈窝里絮絮叨叨。
她幼稚无赖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仿佛她还是那只俏狡猾的狐狸,喜欢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喜欢汲取他的每一缕气息。
他们有着相同的样貌,眼中是同样的坚毅隐忍,先前她还能分清金蝉子和唐玄奘,只是现在,她看到他脸上浅浅的笑意,如同破开寒冰的阳,竟是让她恍惚了片刻。
“施主,请你……”
“……他也不后悔遇见你。”
“施主!”他羞恼地打断她的话,再次试图把她推出去,她却环住他的脖子,赖着不走了。
眼泪划过他的锁骨、膛,几乎要把他的心
化了。
“我就问你,你是不是记得第一世的所有记忆?包括他去了哪里,了什么事?”
“所以,别再说什么了结的话,让它顺其自然。”玲珑半蹲下来,与他对视,“天无常,日月自有周转;风雨无常,万灵自成序别。你本就是历劫突破之时,何必
那些执念、缺憾,将一切听之任之,轮回结束,功过因缘自会给出答案。”
她被他的手臂挡着,撇了撇嘴,“这么说,我的标记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