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还是点外卖吧，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诸如此类，这样的事情，他自小就经历了许多。这样不愉快的经历自然不会与她分享，更多的时候他都在专注听她讲她的糗事，讲她厨房杀手名号的由来，把锅里的油点着着火了，差点炸了厨房的英勇事迹，此后爸妈严禁她进厨房，她也因被烧光了大半发而不再冒险尝试。

        深知破窗效应的危害，她从不会和朋友或是同事讲起这个故事，可望遥不过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他们很快就将毫无交际，而且她见过他这样不堪的一面，公平起见，她也讲了自己的故事。

        “诶？”

        他抬起了，盯着她看了起来，像是要在她脸上看出朵花来，直到她表现出了疑惑的情绪，他才重新垂下写字，写完后复又把A4纸举在了醒目的前：

        她能感觉到，听完她的故事后，他们的距离似乎更近了一些，或许是出于同病相怜的情绪，他的警惕和防备少了一些，交起来也顺畅了一些，而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讲这些事时仍旧是乐呵呵的，可为他洗澡时，他已然看过那藕节一般光洁无瑕的手腕上留下的大块烧伤，发会重新长出来，可伤疤十几年仍未消去。这显然并不是一个值得快乐的故事，可她就这么笑着讲了出来，似乎已然不再在意了。

        昨夜在他的努力下受了外伤的外卖已经在早上被两人合力消灭，虽然语贤一个人就能吃完但鉴于他的食量基本为零，所以她也并没有受到不得了的饥饿待。

        「对不起，是我早上吃得太多了。不必在意我，这些已经足够了。」望遥放下衣物，拿起了床柜上的纸笔写。房间里的光线有点暗，在他拿纸笔之时，语贤就顺手打开了灯。

        「您原本是有想吃的东西吧？我不会偷懒，更不会偷东西，不放心我的话，可以把我锁起来」

        他十分愧疚地垂下去，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耳竟羞愧到有些泛红。是愧疚吧，总不能是因为害羞于她也吃了他动过的羹和粥，毕竟他昨晚在吃的时候是用了公筷单独挑出来吃的，而且他今早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她才选择和他共用剩饭，可她就这么相信他的话吗，他又没有留下十足的证据证明他没有动过……

        那正好是一个如火的夏日，三四十度没有空调的厨房，只有一台风扇在转，他的位置在风扇不到的角落，他的地位只能洗菜切菜些杂活，汗水浸透了衣衫，出打底的背心，厨房里的人就一起笑他像个小姑娘，笑着要来拉他的背心。他本就有着不正常的，青春期正是发育的时候，怎么可能受得住这样有暴风险的调笑，四躲避总算逃过一劫，从那之后就穿得更加严实，回到家时内衣热的都能拧出水来。

        “我好饿，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语贤提出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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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给它刻上一些痛苦的痕迹，让它彻底臣服于她。

        「不会的菜，我也可以学」

        “我不会对你那样的事。”毋庸置疑的，她的话语不可辩驳。

        最后当然还是点了个清淡的炒菜外卖，毕竟她也不是什么不雇员死活的隶主，不过好不容易找到了共同话题，两人就这么在等外卖的间隙你一句我一笔的聊了起来。仍旧是她问一句，他答一句，聊她因厨艺黑犯下的糗事，聊他少年时学徒的经历。

        她什么都没，就只是拉上了窗帘而已。

        他的话让语贤成功收回了理智，对哦，他的状态还没法出门，饭量相当于零，而且胃也没有恢复，贸然吃海鲜大餐于他的有害无益。可是附近外卖的海鲜又贵又难吃，她又不会，她偏偏还很想吃，明天就要上班了，今天不吃就要再拖到下个周末……

        「对不起，我知，您是好人」他先写了这句话给她看，随后想了有一会儿，才把翻页后重新写上文字的纸张双收努力举到自己前给她看：「不想出去也不喜欢外卖的话，请允许我为您饭，我会一些」

        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这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举动，也许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愚念驱使她了这样的蠢事，这样美丽的艺术品不该被玷污，她想将那些窥视的目光隔绝于外，可却忘了那种目光并不来自外面。

        他很早就自己出来打工了，过很多份工作，其中就包括厨房学徒，学徒是包吃住没有工资，学本事的机会并不多，大多数时候都在干杂活，不过他闲下来就会看厨师怎样菜，后来大厨被挖走饭店倒闭，他也在未能真正开始学艺时就失去了这份工作。他知，现在的网络很发达，足不出就能学习到很多东西，应该也包括如何烹饪各式菜肴，虽然不一定有饭店的水平，但些家常菜是够用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