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继续说,像是自言自语。“那种地方,谁会在乎。家属说不定早就死光了,或者
本就没有。就算有,大概率也不想认。麻烦。”
萨默把烟放到嘴里,着。没有点燃。
“那个…最近怎么样?”克换了个话题,像是例行公事地关心一下同事,或者只是为了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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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默的眼神动了一下,很微弱。她负责的那些“不被重视的案件”,克偶尔会随口问一句,但也只是随口。他不会真的关心进展,或者提供任何帮助。他只是问问。像问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
“哦。”克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他们都知
,他只是随口问问。
萨默依然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进去。大门在她后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又关上了。
他用力了一口烟,仿佛要把肺里所有的疲惫都
进去,然后再吐出来。烟雾在他面前形成一团灰色的、模糊的形状。
“没有。”萨默说。声音更低了一些。她知克不会追问。
麻烦。是的。这个词准确地概括了很多事情。贫穷是麻烦,疾病是麻烦,活着是麻烦,死了,更是麻烦。尤其是那些没有人会在乎的死者。理起来总是格外的“麻烦”。
萨默搓了搓手指尖,感觉烟草的味似乎已经渗进了
肤里面。
他没有等萨默回应,转向警察局的大门走去。他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步伐还是那样拖沓。仿佛背着整个城市的疲惫。
“上次那个案子,你那个…浪汉的?”
克突然想起什么。“有眉目了吗?”
“就那样。”萨默简短地说。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波澜。就那样。还能怎么样呢?每天都是重复的,麻木的,肮脏的。
萨默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路对面。广告牌上的女人还在傻笑,荧光饮料瓶在她手里晃来晃去,反
着刺眼的光。
风过来,带着下城区更远
的、更
郁的腐败气味。
空气又沉默下来。只有克的抽烟声,和远
路上传来的,车辆低沉的轰鸣声。以及广告牌里传出的,甜腻、虚假的声音。
萨默的烟烧到了过滤嘴。她把烟丢在地上,用鞋底碾了碾。火星彻底熄灭。她没有立刻再点一
。
克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浑浊,带着一点点连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的疲惫。他的胃大概又在痛了。他经常按着胃
。
“是啊,就那样。”克重复了一遍,像是在附和,又像是在肯定自己的生活。“能怎么样呢。混日子呗。”
她抬起手,摸了摸口袋。里面还有两烟。她摸出一
,夹在指间,没有立刻点燃。只是夹着。
“行,我先上去了。”克掐灭烟
,同样用鞋底碾了碾。他的烟
比萨默的要短很多。他大概抽得更快。
浪汉的案子,当然没有眉目。永远都不会有眉目。那些人就像被风
散的尘埃,消失了,就没有人会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