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说了两遍，父亲的声音便听不见了。

        冯薇习惯将手机静音，不知不觉竟然错过这么大一场动。她皱起眉，点开消息查看，它们大多是一个视频截图，模糊的橘黄灯光，她半的在一个男人的臂弯。

        视频在她睡梦中，在贺青砚与世隔绝时，挑细选被曝光，始作俑者希望她好好承受这场妇羞辱。

        “对啊，视频。”冯炳忽然站起来，朝她靠近，“视频备份一份在家里，以免被他销毁了。”

        父亲的影子缓缓移开了。

        冯薇拿起手机，转向外走，她知没有人会留她。只有几句佯装亲切的客套话，父亲的声音在后追，“留下吃晚饭吧，你姑姑晚上也要来。”

        她打开手机，突然弹出无数条消息，如水池花浮上。她的同学、老师，新认识的金家千金……她的姑姑打了十多个未接来电，连冯炳也有五个未接来电。

        这是她亲手拍下的，她和贺青砚的视频。整个视频里，她脸的画面不超过2秒，贺青砚则全程出正脸。但发布视频的人，却心挑出短短几秒，只敢出她的脸。

        夏夜的雨在贺青砚离开的第三天清晨落下，冯薇听见雨打树叶，楼宇远有块下陷的暗色，是小小的荷花池塘，水面漂浮淡粉色花。

        冯薇退出聊天界面，拨通何钧的电话。

        而冯智麟是唯一不开心的，少年心气高，要借由仇人的势力铺路，无异于是对他旷日持久的折辱，他不掩饰地瞪着冯薇。毕竟到此刻，冯薇仍未向周琳歉。

        而男人的脸，被细心地打码，只留下她清晰的四分之三侧脸。冯薇坐在床边，查看的过程纹丝不动，像度过一场漫长的梦，了口气冷笑出声。

        “哦……”冯薇缓慢地拖长尾音，“我不是有视频吗？”

        冯薇轻轻把手机抽出来，递到冯炳手里。

        “他的位置越来越高，你觉得你留得住他？”

        一家三口进了书房，几分钟后他们再次走出来，如释重负将手机还给她。周琳的眼睛充满神采，也许冯炳许诺过，借由贺青砚的关系，可以给冯智麟一个坚如磐石的人生支撑，如今他们有了万无一失的筹码。

        很可惜，冯炳从来不是，他认为连续多个女儿是对他人生的诅咒，尤其是小女儿，早该在出生时溺死，以免如今制造这么多麻烦。

        冯薇没有接话，只是仰面看他。父亲的影子盖下来，向她伸出双手，如果他是位爱护女儿的父亲，这影子应该是大树余荫，双手是预备给她一个拥抱。

识到此时此刻才是主题，抿笑了笑，抬眼直直看他，“什么怎么办？他升了不是好事吗？”

        冯薇走出院子，坐上属于她的车，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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