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看着她这副泫然泣、拼命否认却又无力反驳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他松开了着她下巴的手，转而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安抚般的、却又无比残忍的意味。

        “别急着否认。“他直起，重新靠回椅背，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的姿态。“是不是借口，想送的是什么……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弄清楚。“

        这和他从那些文字里读到的感觉，何其相似。

        “所以，这个文件袋，“他用指尖点了点那个牛纸袋，发出轻微的声响，“或者说，是你这个人……今晚出现在这里，是你的……最后一稻草吗？“

        “我……“她想否认，想尖叫，想告诉他那只是故事，不是她，但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徒劳地摇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他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收紧，迫使她无法逃避他的注视。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悉一切的、几乎是残忍的了然：

        那个曾为角色设定的动机，如今却像一面镜子，将她自己的境反得淋漓尽致。

想送来的……是别的东西？”

        巨大的恐惧和羞耻感几乎要将她撕裂。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连同内心最隐秘、最不堪的幻想和设定，都赤地暴在了这个男人的面前，任由他审视、玩弄。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总是会一些平常不会的事情。“他的语气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在秦意臻的心上，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付出一些……代价。“

        一强烈的、噬骨的悔意瞬间淹没了她。

        秦意臻浑冰冷，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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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扫过她紧紧抱在前的文件袋，又重新回到她惊恐的眼睛上。

        她为什么要写这个？！为什么要给那个虚构的秘书加上如此卑微、如此令人难堪的动机？！这简直是亲手为江冽递上了一把可以更加变本加厉羞辱她的刀！

        江冽一直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现在，把‘文件’给我。“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重复了之前的命令。这一次，那“文件“二字，被他说得意味深长。

        她的脸色因为内心的剧烈挣扎而变得更加苍白，眼神中除了恐惧和羞耻，还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绝望。那是属于‘秘书’角色的绝望，此刻却真切地映照在她自己的眼底。

        他或许不知秦意臻此刻脑海中翻腾的内容，但他锐地捕捉到了她眼神中那一闪而过的、更深层次的绝望和挣扎。那不仅仅是被迫扮演角色的羞耻，更像是……一种走投无路般的凄凉。

        这句话刺痛了她内心最隐秘的角落。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那个文件袋上。

        他没有明说，却字字诛心。他将她此刻的境，与那种为了生存或救赎而不惜一切代价的绝望联系在了一起。

        秘书之所以深夜造访老板，并不仅仅因为暗恋或工作压力，而是为了父亲的治疗费，她不得不用最卑微、最孤注一掷的方式换取希望。

        她后悔自己为了追求所谓的‘刺激’和‘深度’，而编造出这样一个充满了屈辱和交易意味的情节。现在，她自己被迫站在了这个‘秘书’的位置上，感受着那份虚构的绝望，仿佛也变成了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