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正在系袖扣，闻言动作一顿，阳光从他后的落地窗照进来，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注意到盘里的芹菜碎，他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伸过去，熟练地将那些绿色的小丁一颗颗挑出来。

        秦希儿慌忙低，却看见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按在了他的手背上，她电般缩回手，餐巾被带落在地。

        “在看什么？”他忽然抬，捕捉到她未来得及躲闪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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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慌忙别过脸去，耳尖却悄悄红了，这个下意识的反应让秦孝心一。

        “吃饭。”他说，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他们轻易地找到了靠窗的那张桌子，周围空的，没有一个人敢靠近。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洒落，在秦孝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将他冷峻的轮廓都化了几分。

        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让秦希儿心一酸，间突然哽住，她恍惚听见自己轻轻喊了声：“小叔…”

        “抱…抱歉，秦先生。”她声音发颤，弯腰去捡时，一滴水珠砸在了地板上。

        声音很轻，却像一滴水落入油，秦孝的手指顿在半空，芹菜碎从筷尖掉落。

        秦希儿怔怔地望着他，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清晨，那时他还是会为她早餐的小叔，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里，阳光也是这样温柔地描摹着他的轮廓。

定了一条米色长裙，又顺手加了双五公分高的色高跟鞋，比今早那双折磨人的高跟鞋矮了两公分，至少不会让她走路像踩高跷。

        所有人齐刷刷抬，看见站在电梯口的两人时，原本嘈杂的取餐区像被按了静音键，排队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

        秦孝沉默地收回手，这顿饭最终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结束。

        每完成一笔支付，秦孝的手机就轻轻震动一次。他瞥了眼屏幕上接连出的消费提醒，角微扬。当看到最后那条订单时，他若有所思地抬眼望向办公室大门，仿佛能透过磨砂玻璃看见外面那个正对着手机屏幕皱眉的影。

        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呛咳声，秦孝看着读卡上显示的【余额：37.5元】，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抽出黑卡压在餐盘边：“续费。”

        她立刻后退两步，鞋跟在地毯上踩出两个小坑，电梯间的感应灯随着他们的脚步声次第亮起，像在为他们铺一条光之路。

        阳光静静地淌在两人之间的餐桌上，将这一刻晕染得如同梦境般不真实，他几乎要伸手去碰她的脸颊，但最终，他只是轻轻放下了筷子。

        “红烧排骨、清炒时蔬...”她点完菜，突然掏出员工卡在读卡上一刷，扬起下巴出个得意的笑：“我请客！”

        阳光在这一刻变得灼人，将两人之间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都晒得发。

        犹豫再三，她还是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前，小心翼翼地敲了三下。门没关严，被她敲开了一条，她扒着门探进去：“秦先生...现在是要陪你吃饭吗？”语气里满是“这真的不是整人游戏吗”的怀疑。

        这算什么工作指示？

        “叮”——电梯到了。

        中午的指针刚划过十二点，秦希儿翻开刘助理留下的便利贴，上面赫然写着：【陪总裁吃饭】五个大字。她皱着眉把纸条翻来覆去检查了三遍，甚至对着光线看有没有隐形墨水。

        五年前，她也是这样坐在他对面，托着腮帮子看他，甜甜地唤他“小叔”。

        秦希儿强装镇定，故作熟练地领着秦孝走向餐线，神奇的是，前面排队的十几号人突然集想起有急事，转眼间就轮到他们点餐。

        电梯门倒映出两人一高一矮的影，他忽然开口：“你平时...”

        “不然呢？”他拿起西装外套，“还是说...”突然俯靠近门，近得她能闻到他上的气息，“秦小姐更想继续研究那张便利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