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掉秦家
电梯门无声hua开，秦希儿跟在霍温言shen后，她的目光落在办公桌后的霍叔叔shen上，那个老而强健的长辈，此刻佝偻着背，鬓角的白发在灯光下格外刺眼。桌上散落的财务报表像雪片般铺开，映得他脸色更加灰败。
“爸。”
霍温言轻声唤dao，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她的。
霍叔叔抬起tou，眼里的血丝让秦希儿心tou一颤。在英国那些年，这位和蔼的长辈每次来访，行李箱里总是sai满给她的礼物：约克郡的红茶，苏格兰的羊mao围巾，甚至还有她随口提过想要的绝版诗集。
“希儿也来了？”霍叔叔强打起jing1神，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正好，我刚让人买了你爱吃的ma卡龙。”
那语气，仿佛公司濒临破产这种事，还不如她吃不到喜欢的甜点重要。
秦希儿心口发闷，她记得去年生日，霍叔叔特意飞lun敦，就为了给她带一盒台湾的凤梨酥。当时他笑着说：“我们温言从小就不会讨女孩子欢心，只好老爸亲自出ma。”
“霍叔叔...”她向前一步，却被老人摆手打断。
“别这副表情，”霍叔叔从抽屉里取出一个jing1致的礼盒，“上周在日内瓦看到的，想着适合你。”
盒子里是一条钻石手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此刻却刺痛着她的眼睛。
“爸！都什么时候了还——”霍温言难得提高了声音。
“什么时候？”霍叔叔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更深，“难dao要因为公司的事，就忘了对我儿媳妇好？”
儿媳妇三个字让秦希儿心脏猛地一缩，她看着霍叔叔颤抖的手将手链推到她面前，突然明白这位长辈是在用最后的方式保护她，仿佛在说，即使失去一切，你依然是我们的家人。
秦希儿望着玻璃上三人模糊的倒影，突然意识到，她欠霍家的，早已还不清了。
“我去找他。”
这句话脱口而出时，霍温言猛地转tou看她，眼里闪过一丝痛色。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nie了nie她的手心，就像五年来无数次zuo的那样。
霍叔叔长叹一声，从抽屉取出一份文件：“不用了。今早秦氏送来这个。”
这是一封律师函，详细列着过去五年霍氏从秦氏借的每一笔款项，jing1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最后附着一张支票复印件，上面赫然是霍叔叔的亲笔签名。
“这些借款...”霍温言声音发紧，“不是都已经...”
“是免息借款。”霍叔叔苦笑，“现在秦总要连本带利收回了。”
秦希儿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她太熟悉秦孝的手段，这哪里是在讨债，分明是在告诉她：霍家这五年给她的庇护，每一分都是他默许的。
文件最后一页只有四个字，笔锋凌厉得像把刀：
“新婚礼物。”
秦希儿踉跄后退一步，鑽石項鏈在丝绒盒里泛着冰冷的光。她强装镇定，声音却微微发抖：“nainai说会和小叔谈谈...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与此同时，nainai站在秦氏集团大堂，她拄着木手杖，目光凌厉地扫过前台的接待员。“我要见我儿子。”
接待员面lou难色：“非常抱歉老夫人，没有预约是不能见秦总的。”
nainai手杖重重敲在大理石地面上：“我是他母亲！”
经过一番争执，前台不得不打电话请示。五分钟后，总裁助理劉明匆忙下楼，恭敬地将nainai引向电梯：“秦先生正在开会，请您在外面稍候。”
ding层总裁办公室外，nainai坐在真pi沙发上等待，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走过，一小时后，电梯门终于打开。
秦孝双手插兜缓步而出，西装笔ting，神色淡漠，他径直从母亲面前走过，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秦孝！”nainai起shen跟进办公室，“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助理战战兢兢地询问两人要喝什么，得到答复后迅速退了出去。
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nainai的手杖突然砸向秦孝的后背——
"啪！"
秦孝tou也不回地反手扣住手杖，力dao大得让木杖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响。他缓缓转shen，眼底的寒意让nainai下意识后退半步。
“您还真以为，”他一gen一gen掰开她攥着手杖的手指，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谁都可以打我？”
手杖“咣当”掉在地上，gun到五年前那场董事会会议记录旁边。nainai突然想起那个暴雨倾盆的下午，董事们西装革履地坐在环形会议桌前，她刚提出罢免动议，秦孝就慢条斯理地推出一份文件——过去三个月他暗中zuo空秦氏gu价的证据。
“现在投票，”当时28岁的秦孝抚摸着无名指，投影仪蓝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同意罢免的，请准备好明天破产清算。”最终投票结果是0:17，连她都投了弃权票。
“为什么要取消和霍氏的合作？”nainai强撑着威严，厉声质问dao。
秦孝靠在椅背上，指尖轻敲桌面，一副从容不迫的姿态，“商业决策。”
“你明知dao这会让霍氏破产！”
“那又如何？”他语气异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