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与现实重叠。秦希儿颤抖着敲下回复：【还在医院】

        他屈膝的姿势很优雅，西装绷出紧实的线条，递来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那条【抬】的短信赫然在目。

        秦希儿站在病房门外，手里给母亲熬的参汤还在保温壶里冒着热气。透过虚掩的门，父亲把穿着护士服的女人压在诊疗床上，母亲织的驼色衣被随意丢在地上，袖口沾着来历不明的口红印。

        泪珠砸在屏幕上，“医院”两个字被晕染成模糊的水洼。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刚响起，手机就立刻震动起来。

        走廊尽的的晚霞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秦希儿摸出震动着的手机，锁屏上出一条新消息：

        消毒水味里混进檀木的气息，秦希儿攥紧他的西装下摆…

        秦希儿手一抖，手机直接掉在了地上。

        这场景像极了十七岁那年的冬夜。

        【你在哪？】

        【抬】

        在距离三步远的地方，她看清了他眼底的血丝。

        一滴泪砸在他伸来的手背上。

        他语气不善，手臂却将她揽得更紧。希儿整个人被半抱在怀里，鼻尖蹭到他衬衫上的纽扣。

        那是他第一次抱她。

        秦孝揽着她往医院门口走去，他的手掌贴在她后腰，温度透过衣料传来。秦希儿几乎是被他半抱着往前走，宽大的西装外套裹着她，衣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怎么又...”秦孝的话戛然而止。

        秦孝没有回答，只是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宽大的外套瞬间将她裹住，下摆几乎垂到膝盖，。熟悉的香味混着温笼罩下来，让她想起那个雪夜他第一次抱她时，大衣领口沾着的雪花。

        “叮”的提示音刚响起，新消息就迫不及待出来：

        走廊的灯光突然暗了一瞬，秦希儿猛地抬，发现只是护士在调整照明。她深一口气，飞快地回复：【完了，没事。】

        那段时间秦孝每天都来医院接送，却从不在病房面。他总是站在走廊尽的消防栓旁边，黑色大衣肩落着未化的雪，指尖夹着烟却从不点燃――因为记得她说过讨厌烟味。

        没有署名，发送时间是17:23――正好是她走出诊室的时刻。

        “没事了。”秦孝生涩地拍着她的背，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有我在。”

        秦希儿盯着手机屏幕，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微微发抖。她一直不敢把这个号码存进通讯录――不是因为记不住，而是怕哪天手机被人翻看时，那个名字会暴在别人眼前。

        【抬。】

        “不是叫你多穿点？”

        这个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突然慌了神。他僵地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地将人拥入怀中。少女单薄的肩膀在他掌心下发抖，泪水浸透衬衫前襟。

        走廊尽的应急灯突然亮起，秦孝站在那里，西装革履的影在地上投下长长的阴影。他手里握着手机，另一只手臂微微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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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成一团。

        白大褂衣角带起一阵消毒水味的风，秦希儿看着霍温言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才长长舒了口气。

        秦希儿像被蛊惑般一步步走去。白球鞋踩在防地板上没有声音，但剧烈的心声几乎要冲破腔。

        那时她死死咬住下，直到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你怎么知我在医院？”秦希儿接过手机时忍不住问。

        诊室走廊尽的落地窗前，一个修长的影正倚在窗边。逆光中看不清面容，但那人指间明明灭灭的火光，在黄昏里格外刺眼。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衣领，屏幕上还停留在短信界面。

        她低整理衣领时，锁骨下的痕迹在诊室灯光下愈发明显――那是三天前秦孝在车里留下的，当时他说是"消毒"，可犬齿陷进肤的痛感至今清晰。

        是那串她倒背如却始终不敢保存的号码。

如果...”

        修长的手指突然出现在现实里，秦孝弯下，替她捡起掉落的手机。

        【检查完了？】

        其实这个号码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她的血瞬间凝固。

        “如果症状突然加重，随时来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