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你是不是有了其他人了？你告诉我，菲菲不要骗我。”

        然而并没有，安翡与他一同在路旁等车，他亲了一口，她不骂他，也不打他，微微一笑，他脑袋。

        母亲的脸在屏幕对面，她摸屏幕，像是摸到母亲脸上的皱纹一样，她半辈子过去了，没享过福，尽都是苦。

        她安静下来，安鹤抱紧她腰，看她眼角还在往下掉水珠，睫梢也挂着，晶莹透亮。

        其实并不好，安翡知她现在于尴尬的境地，有时候梦，梦见母亲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她，你为什么要害妈妈，为什么要让妈妈看见这些？

        “你真是个傻子……”她去眼泪，倚着后的墙，安鹤手臂穿过她后背，“姐姐压着我。”

        对面沉默，十几秒，母亲声音再次传来，“怎么分手了，是吵架了？”

        他一遍遍叫她姐姐，一个成年男，在比她矮些的女孩面前叫出叠字，听着很是违和，安翡累了，两手捶打他也没有力气。

        出租车来了，安鹤松开她手腕，借着形遮挡亲了一下，她笑，安鹤也笑。

        挂断与母亲的连线，她都快忘记周泓舜这个人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她都拉黑删除，没想到他这个人还能出现，隔着手机问她――

        “你弟呢？”

        没想到他只是在脸上亲了一口，最后站在一旁，等着安翡骂自己，打自己，说他这个弟弟是不是疯了。

        女儿不舍的这么，挤出笑容来，妈妈我没事，我很好啊。

        “真的？”

        安翡不知他这是不是真心话，姑且相信他一次，安鹤是个聪明人，他总是能想到许多办法让她心。

        话里话外不像是问，像是求，安翡拒绝不了他哀求的语气和神态，点。

        安鹤不出声，她瞥见脸侧的胳膊，伸手慢慢捋着，摸到他手腕肌肤，张口咬下去。

        他整理一下衣服，看见安翡脸颊还有浅浅的泪痕，抬手帮她掉，“我的姐姐最漂亮，不要哭。”

鹤站着不动，手臂松了松，任由她肆意发。

        “你要害死我。”

        她送他到门口，安鹤递给她一个钥匙，上面拴着一个卡通挂饰，钥匙在她手心里，安鹤有些忐忑，姐姐，你喜欢那个挂饰吗，我记得你小时候喜欢买，不知现在还喜不喜欢。

        我不是，安鹤亲吻她的脸颊，可是安翡平静不下来，他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姐，你打我，打我就好了。

        他终于听清安翡的话音，她骂他，你知不知自己的是什么事，你是人吗？你是不是啊？

        她笑了，这是安鹤孩子时才会说的话，如今都长大了，怎么成了大人，孩子心？

        安鹤不这些，望着周边没几个人，在她面前不敢那么大胆，小声问她，能不能亲一下。

        为什么年纪大的人总是活在苦里，母亲与她絮叨些邻居亲戚的事，谁家的儿子姑娘结婚了，谁家老人得了病，谁家欠债，谁家添了新人，走了旧人。

        安鹤在她手机上发了一个定位，还有几张照片，“就是这里，第一扇门进去就是。”

        安翡摸着桌子上的小摆件，听母亲的愿望，母亲对着孩子许愿，可是孩子不是神佛。

        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还带着隐约的血珠，安翡心疼又后悔，手指在伤口边缘摩挲着，“疼吗？”

        安翡握紧拳，不断衣服的下摆，母亲突然告诉她，妈妈年纪大了，看着别人抱孙子的时候特别羡慕，你们啊以后结婚了，也给妈妈生个孩子抱抱。

        “真的，妈妈我现在好的。”

        安翡眼神垂下，不像沉思，更像失落。

        她摇，“就是觉得，我们不太合适，反正人家学历高，学校也好，学霸肯定能遇到比我更好的，咱们何必去耽误人家呢？”

        母亲什么都能看出来，她没追问，隔着屏幕，总觉的孩子也是假的，明明是孩子的长相，但不真实。

        母亲叹气，她心略微提起，随着母亲的气音一点点沉落。

        她着钥匙，问他，你住在哪里？

        他摇，“姐姐不要恨我……没事，你恨我就恨我吧，恨我也好，起码你会记着我，不会无视我，忘记我。”

        “也好的。”

        安翡不打他，越是不打，安鹤心里越慌，蚂蚁啃咬似的，痛得让他难受。

        恢复一些力，安翡捶在他肩膀上，“要是我恨你怎么办？”

        眼前站着的是自己的亲弟弟，安翡抬眼观察他，长得那么高，神情也不是小时候任她欺负的孩子，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现在就要戳碎她。

        她问安翡，心里有什么事告诉妈妈，别堵在心里，妈妈听着呢，跟妈妈发牢吐苦水都行。

        他点，而后摇，“不疼，姐姐咬我吧，”说罢，手臂抬起来，放在她嘴边，安翡被他气笑了。

        她直接挂断。

        大概清净了半个月，母亲偶尔会打电话来，安翡在母亲面前承认，自己与周泓舜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