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地
“渺渺,”顾桓在她旁边坐下,手里的酒壶放在石桌上,看见她脸颊的泪痕,下意识就想抬手,“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还哭了?”
楚渺渺偏过脸,避开了,顾桓的手掌僵在半空,手指蜷了蜷,默不作声收了回去。
“没什么,”楚渺渺说,“心情不好罢了。我有些累,先回府了。”
她躲避的意思太明显,顾桓也不好再碰她。楚渺渺朝竹林外面走了几步,忽然听见背后的人说,“宴席上人太多,我都没有机会多看你两眼,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坐下来说句话,你这就要走了吗?”
楚渺渺站在原地没动,过了一会儿,顾桓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地说,“渺渺,今日是我的生辰。”
王府大殿上人来人往,非富即贵,都是专程来为他庆贺生辰,顾桓这一声叹息却十分落寞,听得人心里有些难受。
楚渺渺忽然想起,顾桓也是个孤苦的人。
虽然出生皇室,母亲却shen份低微,只是个侍女,在他不满五岁的时候就病故了。在后gong之中别说母族的庇护,就连最基本的母亲的疼爱都没有,小小年纪就过继给兰贵妃抚养。
那兰贵妃本来就是个刁钻xing子,有了自己的儿子之后对他更加冷淡。顾桓长期寄人篱下,生辰也没几个人记得,在为数不多的朋友里面楚渺渺是和他关系最好的一个,养在皇gong的时候每年生辰都会陪他过。
后来顾桓受封开府,有了独当一面的shen份,她就没再给他过生辰。
楚渺渺又坐了回去。
顾桓有些醉了,一双眼睛迷离的看着人,随着她折回来的脚步肉眼可见的亮了起来。
一只手轻轻碰着楚渺渺放在桌上的手指,像是怕惊走了栖息的蝴蝶,小心翼翼的,低声说,“渺渺,我想看你tiao舞……为我tiao支舞好吗?”
楚渺渺的回答很冷淡,她知dao顾桓喜欢她,所以更要与他划清界限,“我许久不曾tiao舞,已经生疏了。”
顾桓捉着她两gen手指,摸了摸鼻子,有些遗憾地说,“那算了。”
又朝她抬起眼睛,温run的眼眸满是期许,“那么,送我一个玉璧可以吗?我知dao你每年都会送给萧侯爷,底下坠着你亲手编的同心结。我也想要一个,渺渺,今年能送我一个吗?”
“……”
她的确每年都会送萧明临一个,但是从来没见他dai过,送一次扔一次。
同心结玉璧本来是她与萧明临之间独有的暗语,楚渺渺十分珍爱,可是年年这么被人毫不留情的扔掉,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值钱了,没想到还会有人求着她想要。
楚渺渺说,“不是什么稀罕东西,王爷生辰送一对玉璧,未免太寒酸了,改日我让人挑选更好的珠宝玉qi送过来。”
顾桓起先还nie着她两gen手指把玩,说着说着慢慢地就抓住整个手掌。楚渺渺想抽回手,却被他用力攥住,挣了两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也许是酒意让人变得大胆,顾桓的拇指摩挲着柔ruan的手背,看着楚渺渺有些生气的脸,低声说,“不寒酸,我就是想要那对玉璧,别的什么金银珠宝都比不上。萧明临年年都有,我只要一个,也不行么?”
有意或无意,这句话正中楚渺渺ruan肋。
或许是生病让人的情绪变得脆弱,楚渺渺挣扎的动作缓了下来,抬起一双眼睛看他,不躲不闪,直直的与他相对。
顾桓的眼中映着一个她,越看越是迷醉,越看酒意越nong1,眼眸中的深色仿佛要将人xi纳进去,一腔温柔皆赋予她一人。
楚渺渺忽然偏过tou,轻轻咳嗽起来。
一只手掌随即搭在她额tou上。
她坐直shen子,正好与探shen朝这边倾过来的顾桓相对,两个人的脸一瞬间挨得极近,近到楚渺渺能够清楚地看见他眼眸中迷离的水光。
顾桓的手掌横在中间,贴了会儿她的额tou,试探出温度了也没有放开,只垂着眼睫,轻声问她,“渺渺,你的额tou好tang,是不是病了?”
说话间,清浅的酒香拂在脸上,她这才发觉,两个人挨得实在是太近了。
她往后仰倒就想站起来,顾桓却看出来她想逃跑,捉住放在桌上的手腕,忽然倾shen过来,将她整个人抱入怀中。
“渺渺……”酒香扑了满怀,顾桓的下巴搭在她肩上,眼睛轻轻眯起来。
这个怀抱似乎让他感到十分满足,说话时,低沉的声音就响在楚渺渺耳朵旁边,“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我认识你的时间比他更早……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得见我呢?”
楚渺渺浑shen僵ying地被他抱着,推他肩膀,顾桓干脆两只手臂都搂住她,借着酒意痴缠。
鼻尖埋在她脖颈间蹭了蹭,大猫一般,怎么也不肯放手,楚渺渺越是挣扎,他的手臂就搂得越紧。
顾桓平时行为举止十分有分寸,从来没zuo过这样越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