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来着月经情绪的不稳定吧,她静静地看着他,带着微笑的,可是鼻子却越来越酸。
可是她有什么立场这样呢?如果不是他,她会还在军营里作洗衣工,或许又被扔去了其他的集中营和灭绝营,更可能的情况是,在那之前就在去年冬日的暴风雪里冻死或病死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克莱恩盯着天花板,他竟然第一次有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情况。这些天,他已经习惯搂着她温的
入睡,女孩总爱蜷缩着,把冰凉的手往他怀里
,像只汲取温
的小猫。
可这样的商榷,怎么听怎么觉得是在要求。
没有他,自己什么都不是。他为什么不可以给自己提要求?
“但还要你来决定。”这大概是这个一向雷厉风行的男人最接近商榷的语气了。
“好的呀,和医生约了吗?什么时候?”俞琬笑了,是东方女人非常温婉而善解人意的笑,可攥紧刀叉的小手还是暴了她的情绪的不平常。
女孩像是害怕他的碰似的,一溜烟就跑去了厨房。
“好啦,我吃完了。”她扯开嘴角,睁大了眼睛,努力不让眼泪从眼眶里掉下来。可那眼睛在克莱恩看来,已然盈满了水光。
夜色渐深,克莱恩发现早已被他拉着一起睡主卧的女孩,又回去了隔的次卧,门
下透出了光,他想进去看看她,一扭门锁,发现还被反锁了。
讨厌,为什么又要哭了,她有什么立场去哭呢?
术十年,都很成功。在如今的波兰,他是这个领域的绝对权威。
他不想要他们俩有孩子,这不奇怪。毕竟她也知,他是纳粹党卫军的高级军官,雅利安人高贵的血统是不能被玷污的,他们谁的未来,都承受不了一个中德混血儿的降生。
刀叉柄在女孩掌心留下深深印痕。
她是要依附于他而活呀,靠他庞大羽翼的庇护,就像盘绕在大树上的菟丝花。
可明明是两个人的事,凭什么现在的医学都需要女来牺牲?她甚至一度有个疯狂的想法,如果有个同样给男
节育的手术,那么克莱恩会愿意去
吗?
她应该感谢他没有像君舍对索菲亚那样,直接剥夺她的生育能力不是吗?
克莱恩内心突然有一丝慌,他离开座位走过来,蹲下要说什么却一下子说不出口。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和深金色发,如今在俞琬眼里,却怎么看怎么刺眼。
虽然俞琬在考虑了那么多天以后,也觉得节育是唯一可行的折衷选择了,但这个提议从克莱恩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却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
男人一阵心疼,想过来搂住她,却扑了一个空。“我去洗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