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动手开始修改，光标在字里行间跃。

        “我该回去了。”你轻声，“早点睡，好吗？”

        他指尖轻轻点在屏幕上：“这段引用太长，换一种方式整合进去，不然会显得你只是在堆资料。”

        站在门口的你顿了顿，才回说：“会的。”

        你咬，声音低了些：“我知，只是现在脑子有点乱。”

        你垂眼笑了一下：“不是你，只是有点累。”

        他点。你帮他拉好被子，他顺从地躺下。你刚起，他忽然开口：“你明天还会来看我吗？”

        “这一句删掉。”他低声说，“太情绪化了。”

        他披着浴巾，肩上还挂着水珠，走出来时神情平静。目光在你上停了一秒，你下意识坐直了背。

        他终于移开目光，走向客厅的落地灯，顺手调暗了光线。

        回到主卧，浴室水声还在。你走到书桌前坐下，笔电还开着，文档停在那一页。

        他没答，只朝你伸出手。你走过去，他扯了扯你衣角，像只想留住你的小兽。

        你嗓子发紧，不得不撑着回答：“我的意思是……这组数据支撑心假设。”

一向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他看着你，“但最近的Lena，有点不一样。”

        你没说话，他却忽然抬手，顺势抚过你肩一缕发，手指停在你锁骨边缘，轻轻地，像在确认什么。

        你听见他的声音，却快分不清重点。他靠得太近了，连他肤上的气都能感觉到，像是有意无意将你困在他和桌面之间。

        “你今天不太开心。”他声音很轻，“是因为我吗？”

        他走近，站在你后，看了一眼屏幕。没有急着说话，像在评估你的专注，也像在按捺什么。

        “你写得不够清楚。”他终于说。

        “我记得你以前最反感病人对你产生依附心理。”他语调平缓，“你说过，‘那不是治愈，是代入’。”

        他只是盯着屏幕，一字一顿替你改着论文，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教授在指导学生。

        门轻轻带上，你靠在门后，闭了闭眼，才找回呼。

        他的手落到键盘上，和你的指背轻轻挤在一起，一动不动地停了几秒，像是刻意没有继续。

        回到楼上，Ethan在主卧浴室洗澡，水声持续。

        “重新组织语言，用你自己的话说一次。”他没有后退，反而将声音压得更低，“我想听你怎么说。”

        “论文还差一点。”

        你站在原地，心乱了节奏，不知该松口气，还是更加不安。

        不久，浴室的门开了。

        那一瞬间的距离，近得像他只要再前倾一点，就能吻住你。

        你偏看他：“哪一分？”

        “别紧张，我只是想聊聊。也许是我最近给你的任务太多了？”他说，“你需要好好休息。”

        热气混着他尚未散尽的水汽一并落在你颈侧，你背脊发，却动也不敢动。

        你无言以对。

        “你是不是很快就要走了？”

        他没再追问，只是靠近你，把下巴搁在你肩上，抱了你一下。

        你走向过对面的房门。轻轻推开，Noah正坐在床上看你，神情压抑。

        你强撑出一个笑：“是吗？大概是太累了。”

        他没说话，走向床边，把巾搭在椅背上。然后才开口，声音低哑：“这么晚不准备睡？”

        你点，却本没听清他讲了什么。呼之间都是他刚洗完澡后残留的温度和气息，你整个人像被困住一样。

        可他没有。

        “哪个假设？”他追问，语气不疾不徐，“你讲不出来，就说明你本没理解它。”

        “怎么还没睡？”你问。

        他没有回答，只俯下，双手撑在你椅背两侧，声音压低：“我来教你改。”

        他轻轻一笑，语调带着一丝意味不明：“是因为我靠太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