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迟茵居高临下看着青梅竹,他只要提起程瞻脸上一定会带着淡淡的嘲讽,和一贯芝兰玉树的姿态相去甚远。
可这时,她忍不住反问,她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父子反目吗?还是说,两个人只是在借她发对彼此的不满。
一阵心慌又席卷了她。
就连柳家夫人为儿子耍的那点小心机,在程家父子的龃龉之间也显得不值一提。
她没问出来,纤长的睫盖住复杂的情绪,柳迟茵的指尖从脖子上移开,修长的手指
过他的脸。
柳迟茵指尖摸着他的,程鄢一脸疑惑,不明白她为什么从怒气冲冲兴师问罪,变成了这幅模样。
所以,你借此引诱我,是因为真的爱我至极,还是因为想要报复程瞻。
出生在柳家这种小门小,长这么大,柳迟茵也最多和姐妹几个争一争首饰衣料。谁嘴甜一点,谁更会撒
,谁就能从父亲那里多讨一点零花。
现在,尖锐的少年乖顺地躺在她下,她的大
还能清晰感受到他腰腹的形状。
“所以,就靠着这句话,你就断定他子嗣艰难?”柳迟茵只觉得可笑,而前几天真的信了的自己更可笑。
她弄不分明程鄢想要什么,却知自己想要什么。事已至此,又不能回
,干脆一条路走到黑。
很奇怪,这对父子,外人觉得冷冽的那个,在她面前却常常笑。外人觉得温和的那个,在她面前却不怎么掩饰自己的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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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大概是十四五岁左右。柳迟茵感觉到一阵恶寒,那时候收集到,并不代表着那时候才开始收集。她并不觉得以程瞻一贯作风会向儿子透吃药的事,所以程鄢一定是窥伺了他很久,才找到这样的机会。
那份冷意和程瞻很像。
“那时候他待我不太好,眼里几乎没有我这个儿子,我听见娘哭着质问他是不是在意那场事故,她说‘无论如何,鄢儿都是你唯一的孩子,你以后也不一定会再有孩子了,为什么不能对他好一点呢’,程瞻说,我绝不会是他唯一的孩子,再不济他就从族里过继。”
柳迟茵神色复杂,既想手起刀落给他一刀,来报复自己连日的惊惧,又不免对他有几分可怜。
柳迟茵抬手轻扇他,一脸嫌弃,
程鄢这次从书院回来后,在她面前称呼程瞻一直是直呼其名。柳迟茵一直以为,他对程瞻的不满来源于程瞻抢了自己。
程鄢长得很干净,是一种轻狂的锐气和读书人的秀气结合在一起的干净。他给人的印象一贯是温和的,的,很多人常看到他的笑脸,却忽视了在他不笑时,眉目间溢出的冷感。
是听途说…是我娘,”程鄢说,“她还在世的时候,有次和程瞻吵架,我无意中听到的。”
其实还有后半句,程瞻还说,如果你和你儿子学不会安分,那他也可以当没有程鄢这个儿子。程鄢看着柳迟茵的神情把这半句话吞了回去。
柳迟茵说:“好……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姑且信你,我会留心查验的。”
程鄢:“当然不是。后来再长大点,大概是前年左右,我收集了他的药渣,特地请郎中辨认过,的确是治疗……的药物,你若不信可以留心,他未必还在喝这副药,但一定还有在暗中治疗。”
程鄢张口住她的指尖,低声问:“还有什么要问的?若没了,咱们来办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