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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浔想数落她的话没说出口，紧抿着。

        她说的没错，他是有些幼稚。

        雨惊了一下：“您什么？”

        “找个垫坐下，别打扰朕。”楚浔瞥她一眼，将碗推给她：“自己喝。”

        御膳房熬的汤自然是好东西，胃又子，只是不知是不是来时受了风，小腹还是胀疼的厉害。月月都要来一回，她已熟悉了这痛，于是神色不变，叫人察觉不出。

        楚浔望着她片刻，忽然牵起嘴角，微微笑了。

        雨反应过来，想向后躲，却被他得更紧。

        楚浔案上的几卷竹简是古籍，手边看过的卷宗越叠越高。她喝过了汤，见他还没有停笔的意思，便起翻了翻碳盆，又到他侧替他研墨。

        这是儿时养成的病，不论是心情不好还是真得生气了，就喜欢把自己关起来，不许下人靠近，等那终于想起自己儿子的梅太妃来找他时，已被他赌气过去两三日了。后来，即便知没人会来找他，他还是喜欢这么。自登了皇位，喜怒不形于色，更喜欢自己待着了。

        她说着话，顺势瞥了一眼他案上，只模糊着瞧出是大理寺的卷宗。

        楚浔忽得抬手将她揽到怀里，偏吻了上去，着她的却并没有撬开她的齿，只是一下下抿咬着，将那最后一点朱红色都要没了。雨并不知他的用意，乖乖侧坐在他上，仰迎合他的吻。

        见她安静地坐下喝汤，他才将视线重回到案上的卷宗，在宣纸上行云水般着笔。雨偷偷瞧了几眼，没看懂，楚浔写得是草书，仅能依稀辨别出零星的字。

整理一边说：“不是您叫臣妾无事便来御书房侍笔吗？还说准臣妾坐哪里都成？”

        她喝过汤，口脂淡了，脸颊上的胭脂色也显得很不自然，杏眸深隐着倦怠。楚浔借着烛灯的光亮望她，微眯了下凤目，忽然抬手抹了下她的口脂。

        亥时，端坐案后的帝王终于放下了笔。

        “没，没有。”雨垂了下眼帘，去握他的手，带着他的手掌来到小腹，玩笑：“今日来月事，所以气色不好，怕陛下不爱看了。”

        雨正不错眼盯着砚台发呆，倏地被按住了手，这才抬眸望向他。

        “那还不是陛下闹小孩子脾气，吓得他们不敢进来？”雨顺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瞧他神色却不像在生气，于是按住他手腕，杏眸微亮，歪问：“陛下也要赶臣妾吗？”

        片刻后，楚浔松开了扣在她后脑的手，着她下颌，左右晃了两下她的脸，眉心直：“脸色这么差，那汤白喝了？”

        “所以臣妾现在不是来了吗？”雨侧瞧他，发髻上的苏微晃，也不等他发话，便走到楚浔侧端起那碗汤舀了一勺到他边，柔声说：“陛下喝一点？臣妾晚膳用了一半，您若不喝，可就给臣妾了？”

        “你――”

        她难得这么温顺一回，楚浔却也没真叫她喂，是接过她手中的碗，反而舀了勺热汤递到她边，冷着脸：“想喝便喝，饿了便回去用膳，夜里风大，跑过来什么？”

        她的口脂颜色不浅，可上的红仍淡淡的。

        楚浔冷哼一声，“可从未见你来过。”

        这是第一次，有人闯进来，算是……哄他吧。

        “啧，躲什么？”楚浔轻叹口气，被她气笑了：“你这是来给朕添堵的，又病了？还得用胭脂水粉盖着。”

        连儿时的母妃，都只是不耐烦地开门叫人来将他拽出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