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倒宁愿他也对我克制些。”雨嘟囔。

        女福了福，笑意：“小主说笑了，是您花容月貌，怎样挽发都得当。”

        大抵是因为楚浔自幼习武，又在北境领兵打仗了几年，手劲大的出奇，每次都将她上许多地方的发青，腰跨和白的大最严重，一碰便痛。

        纵是九五至尊，不过也是肉凡胎。旁人总当今帝王子淡漠，岂知从前的楚浔并不是无情冷漠之人。

        她用早膳时，估摸着这时候早朝已经开始了，胡乱用了一些甜粥，便起回自己中。刚踏出金銮殿的门，却见画春等在殿外，见她出来，忙迎了上来。

        “太累，起不来。”

        入了寝殿，她让侍书和画春去收拾宁妃送来的东西，自己坐在榻上让白鹤给自己药。白鹤是略学过医的，懂得人上的位，一边替她抹药一边替她了位，让她子松快了许多。

        那一行人便起自她边而过，出了水云轩。

        回水云轩时，她在廊外遇见了几个眼生的女，自里面出来，微微蹙眉，拦住发问：“哪儿来的？你们不是沁兰的人。”

        “知了也不算什么，您若不想承认，宁妃娘娘也拿您没法子。”画春宽。

        “不，她既然知了，我也该去拜会一次，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白鹤不禁失笑，替她系上腰带，悄声在她耳边：“陛下在这事上……从前对旁人还真不是如此，大抵是在您上格外动情了……”

        “她知是您将消息透给她的了？”画春惊讶地问，“会不会是因为见您得，才送来的赏赐？”

        “陛下登位三年有余，不论在什么事上，一向是沉稳克制的。”白鹤仍微笑着，看向她的眼神十分柔和，大抵因为说得是闺房密话，声音也放轻了，意味深长：“只是克制得久了，总是需要纵情的，您日后若愿常伴陛下侧，想必……想必慢慢便不会如此……”

        那女福着，恭顺：“婢是长乐的，奉宁妃娘娘令来给您送些赏赐，娘娘请您得闲时到长乐一叙。”

        雨点了点，坐在铜镜前，任女们替自己梳妆打扮。楚浔殿里的女从前是侍奉过妃子梳妆的，手法灵巧轻柔，替她挽了个端庄雅致的发髻，便着手替她将几支簪子别入青丝。

        “你们从哪儿拿得？”雨问着话，随意拿起一支簪子打量，簪首栩栩如生的蝴蝶被她拿起时好似振翅飞，是巧夺天工的手艺。

        “小主，您总算出来了，昨夜怎么被陛下留宿了？”画春面带忧色，却也替她高兴，只是小声：“婢来时路上，听了几句闲话，约莫这时候满都晓得了。”

        只是后来大皇子于北境薨了，失去了唯一关照着自己的长兄，他子才沉郁了些。直至后来去北境征战，原本在军中自由肆意了几年，再回来却稀里糊涂地被推上了皇位，要即刻收敛起子学着所谓的帝王之术，才成了这般模样。

        白鹤望着雨的影，总觉得有了她，楚浔才有了偶然放纵的机会，终于不必再那样紧绷着，一个冷漠无情的帝王。

        早料到会如此，雨掩打了个哈欠，由她扶着上了骄撵，撑着脑袋小憩，胡乱想着事。

        雨跟白鹤埋怨：“这人忒不会怜香惜玉，岂不知对旁人也是这般？”

        雨怔了怔，颔首。

        雨听出她言外之意，耳尖微红。

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阵，纵然上依旧乏累，还是坐了起来。

        雨摇了摇，却是不禁一笑：“宁妃入前也是满京城都扬名的才女，聪慧着呢，她子傲气，哪里会是因为我得便予赏赐的。”

        “改日得让我里那几个丫来跟你们学手艺了。”雨笑起来，扶了扶发髻上那支金蝶簪子，看向那位替她簪发的女，夸赞。

        雨知他这里没有自己梳妆用的物事，本想叫人去水云轩取，没想到几个侍女从殿外进来，端了几匣子的首饰钗环和胭脂水粉。

        她面前的女答：“是陛下嘱咐从尚服局取来的，让婢们替您梳妆，用过早膳之后再回。”

        要喜怒不形于色，要于悄然间权衡利弊，他手握整个天下，也是高不胜寒。

        白鹤还是小女时，是伺候过梅太妃的，那时的楚浔纵然不得先皇爱，也不过是寡言了些，每次来瞧梅太妃，都会给梅太妃带这样那样的礼物，哄着母妃高兴。

        她扶着画春的手臂，淡淡：“宁妃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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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鹤瞧她神色，知她听得懂自己的话。

        她披上单薄的寝衣，低系着系带自龙榻上下来，赤足踩在地板上向外走。楚浔不在，他寝的侍女聪慧机灵，走过来替她穿衣。